张三爷一边说着客套话,一边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堂中众人。

    厅堂中心的火堆旁,应该是几个抱团的游商,货物不离左右,那做派骗不得人。

    右侧人最多,看起来像是组队赶考的士子,还有人带着书童。

    左侧的人最杂,三个携刀抱剑的江湖人、还有两个穿着长袍戴着斗笠,两拨人各自占据了一个角落。

    最奇怪的是左庭中央坐着的一个年轻人,看起也像是一个赶考的士子,却没跟右侧几人混在一起,反而单独在中央盘膝而坐。

    荒郊野外,孤身一人,身边只有一根绑着葫芦的木杖,甚至连个行李都没有。

    张三爷眉头一皱,顿时熄了靠着人多势众占据正堂的念头。

    这年头独身上路的,不是有本事在身,就是有麻烦在身,无论哪一个都不好惹。

    “原来是张掌柜的。都是来避雨的,我们也不过是早到一步而已,哪里说的上打搅。”

    “再说这荒郊野外的,都不太平,多一分人气,大家伙儿心里也踏实点。”

    堂中众人,只有游商冲着张三爷拱了拱手。

    他嘴上说的客套,却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张三爷偷偷看了一眼左侧的年轻人,对着游商拱手回道:

    “多谢掌柜的,商队骡马众多,还有不少搭便道的同行,动静比较大。在下前来跟诸位打个招呼,免得等下引起什么误会。”

    “诸位放心,我们会在其它屋舍寻找住处,不会打搅各位。”

    张三爷转身对着几个护卫低声安排道:

    “你们两个一组,去看一下旁边的屋子,找几间不漏雨的。”

    他自己则是带着两个人,冒着雨向着车队走去。

    在张三爷转身的同时,左侧厅堂中。

    早他们一步到来的陈年,端坐中央摩挲着手中的桃杖,发出一声细不可闻的呢喃:

    “终于来了吗?等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