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直忙得立起身来,紧是打拱作揖,口内连道:“不敢不敢,黄施主您快别如此,小僧自来便是。”
云枫便即笑道:“你忙个哪门子,快来,坐下,先喝口水,咱们也好叙话。”
那僧听了,只好坐下,接了茶杯,也不管内中水热,只“咕咚”
一口,将水饮了个底净,似乎是将云枫之话全当了命令一般。娉婷一边见着好笑,便乐道:“噫,你这和尚倒有些意思,既然与我枫哥是旧识,缘何竟如此客气起来?”
僧人瞧瞧娉婷,只是苦笑无言,一时又是转头向云枫望去,嘴唇微有蠕动,似乎欲言又止。云枫见得,也只好一个苦笑,即道:“看来,还是我先说几句罢,不然你两个心内事都是难以排解。”
于是便首先转向娉婷道:“婷妹,你道他何许人?哈,你可还记得以前我与你讲过的一干我由皇宫逃命出来的事情?”
见娉婷点头,于是又续道:“这小师父便是当年与我同生死共患难、一起乔装逃离出鬼门的二位兵士兄弟之一。哦,他叫……”
方要言说时,却又是顿住了,直到此刻他竟都是没能省起人家的名字,不禁面上一红,好不尴尬。那僧却是紧忙接道:“哦,小僧法名‘明净’,至于先时的俗家姓名,不提也罢,小僧实在也都是忘了呢。”
云枫听得竟忍不得鼻中微有几些酸楚,望着明净,怔怔不语,表情茫然,似乎心内有着无限怅惘。娉婷见状,生怕爱郎无端深思起早年的那些伤心旧事,便连忙插语道:“哦,哈哈,原来小师父你就是曾经助过枫哥逃得劫难之人,娉婷这厢谢过了。”
见僧人面上愕然并愣目望来,心下了然,便又自己介绍道:“啊,我姓陈,唤娉婷,我是……”
话至一半,却也顿住,只是拿眼打了身边云枫一下,跟着面上便是微显羞涩。明净见得,微加忖度,方是了然,知道娉婷才刚言语中的“感谢”
之意为何——那自然是感谢他当年帮助保全了云枫一条性命,才得以使她如今能与云枫结合。于是明净也笑向娉婷并单掌为礼道:“哦,小僧见过女施主。啊,尚未感谢女施主方才一番丈义之举,这厢也是谢过了。”
娉婷听了,又是笑回了一句“客气”。此时,云枫也已不再惘然,回过神来问道:“对了,那起人物为何要与你为难啊?”
明净见问,便即回道:“哦,回皇……黄施主,他们……”
后话尚还未及说,却又听得娉婷“噗嗤”
一笑。跟着,只听娉婷插言道:“枫哥,我才知道那‘黄施主’是什么意思,哈,此前竟是没曾省来呢。”
云枫无奈一笑,继而也就不再理会娉婷,只向着明净道:“我说……哦,明净,你……嗨,你竟休要再念记着我的以前了,我再不是那个什么黄施主了。你也非是不知,自打我从了三丰真人以后,便改名作了楚云枫。”
明净省悟道:“哎哟,我竟是忘了呢!哦,那……楚、楚施主。”
云枫听了,总觉得“施主”
二字太显生疏与别扭,似乎和明净之间以前的那等患难友情竟已消散得踪影全无,但转念一想,觉得人家现刻乃是了一个出家之人,不唤自己作“施主”
实在也无别的好唤,遂也就姑且应下了,说道:“啊,随你罢,施主便施主了,总之记得我姓楚便是了。好了,先说正事罢,你竟是如何与那些人结怨的,你拿了他们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