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众人不知发生何事,但听到老鸨话末那句“把他们恼走了”
不免同在心内一动,只都道是那三个丐帮弟子这就要离去。当即苏琴也顾不得那许多,因离门口最近,便抢先开门,寻见那老鸨,唤道:“老嬷嬷,你家来一下!”
老鸨闻声,转过身来,见是苏琴,即又展起一个习惯性的笑脸,应声过来,口内并道:“哎哟,这位小公子,您家喊老身有事?”
苏琴也不多言,只将老鸨让到屋内,继而关上门,这才问道:“出了何事?那三……哦,我们那三个朋友这便要走么?”
老鸨见问,连忙回道:“哪儿的话!您家那三个朋友尚在兴头上,哪能便走?若是走了,您几位岂不是要怪罪咱们招待不周了么!”
老鸨每说半句就向苏琴抛个眉眼献媚,要么就有意无意地举手在苏琴肩上抚一把,直弄得苏琴好不暗自发毛,待她说完,紧忙将身挪去了开去,尴尬无语。赵德见了苏琴窘态,即忙抢上前接道:“哦,那怎么听你方才在外面的话,他三人似乎不满欲走啊?”
老鸨赶紧辩道:“哎,这位爷,您可是听差了哟!间壁那三位时下正在兴头上,哪能走啊!这不,又要老身去把绣竹请来。”
抬眼见众人不很明了,跟着又道:“哦,这绣竹啊,可是咱们家里的第一朵花,诗词歌赋曲演弹唱样样精通,至于那‘功夫’,自更加不消多说了,凡是试过的人呐,嘿,无不爱喜得跟什么似的!”
见赵德似乎听得有些不耐烦,连忙将话茬一转,说道:“哎哟,只是……这个……”
赵德道:“怎的了?有话快爽利地说了。”
老鸨诡谲一笑,似乎在心内又有了如何一番计较,回道:“回您家大爷,只是那绣竹是咱们家里的大角儿,这露一面的银钱可是不少呢!唉,那边三位既是您家朋友,咱们是不能不伺候的,只是您家是否也别亏待了小院啊?”
众人这才听出由头。原来,是间壁那三个馋腥野猫儿竟惦记上人家这里的“天鹅”
了,一时就要老鸨给请来,老鸨生怕他们拿不出那么些银钱,但面上却又不好违逆,也只得硬着头皮去叫。赵德轻笑道:“这个容易,你尽去将那娘儿唤来,早不都说了,他三人的酒钱算爷们的,你只管伺候周全就是!”
说着,即又摸出一只二十两的锭子,拿与老鸨道:“这些还是够请那绣竹姑娘出来一见的罢?”
老鸨见钱眼开,赶忙接下,连连谢道:“够,够,够了,爷真是爽利人儿!”
说着,便行了礼,转身出去。岂知方才出来,未及将门掩上,那刘二麻已回转了来,见了她,并步赶上前来,低声在耳边说了几句。老鸨听了,面色竟是大变,恨声骂道:“肏他娘个小骚蹄子,跟老娘摆起谱来了,反了她了,这客人可还是由得她挑的!”
还待要继续放骂,继又给赵德唤了住。听道:“老嬷子,又怎的了,吵吵嚷嚷的!”
边说边招手要老鸨上前来说话。老鸨见问,这就又回转屋内,佯作为难道:“哎哟,这位爷,您看,我们那绣竹姑娘说她白天拒不接客,非得到晚晌才行。”
——其实那绣竹也并非白日不接,只因听说是三个脏化子,这才心内泛恶,说什么也不出来,因而教老鸨听了,才会引出那么一串骂言来。这边老鸨说着话,先头从赵德手里接下的那二十量银子却是在手心里握得更紧了,恐怕赵德会因为请不来绣竹而要收还回去。随着,老鸨眼珠一转,又道:“爷呀,您看……这绣竹她要不来,咱家还有其他好姑娘,像这红桃呀、绿袖啦、鸾凤啊……”
一股脑又再点出十来人,只盼眼前各人都有一两个中意的,也好将此事搪塞过去。却说老鸨这一番话,倒是使苏小妹脑中灵光一闪,不待老鸨将那长串的人名报完,便即抢道:“哥,我有法子了!”
众人同都不解,怔望过来,待她解说。苏小妹却不急着说下去,只又朝向童未泯道:“嘿,若是这法子行得,你可是要好生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