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良勉强维持着脸上的表情……我和你说的是同一件事吗?
我要钱粮,要钱粮,要赈灾,要修水利!
你以为我此次入京是来跑官的吗?!
当日,王良谢绝了徐辉组的留宿,找了一处客栈住下。
躺在床上,王良清晰的看见皎洁的月光从窗户中溜进屋子,将角落处照的一片光亮,心中盘算明日去找谁?
如今朝中局势纷乱,燕王、赵王夺嫡,徐辉组为前朝旧臣,却不看好陛下,要么是选择不知生死的先帝,要么是先帝同胞弟弟衡王。
而朝中官员站队择主,即使是中立,也不过明哲保身,有何人关注浙西水患?
越想越觉得悲哀,浙西不是远在天涯海角,不是云贵之地,不是辽东北疆,距离金陵这么近……持续将近两年的水患,居然无人问津!
第二日清晨,天才微微亮,王良就起了床,呆呆的坐在床沿,当年和夏元吉虽然无甚交情,但终究也曾同殿,要不要试着去户部问问?
但王良心里也清楚,这种希望太过渺茫了……夏元吉依附燕王,若是燕王已然登基,说不定还会伸手,但如今……夏元吉的所作所为必定要遵从燕王之意。
不过,王良从来没有考虑过投入燕王李高炽的门下……虽然对方对自己颇为友善。
似乎过了很久,王良还是下不了决心,就此离去,浙西水患……浙江本身实在是没办法了,但留在金陵,似乎也找不到人帮忙。
夺嫡,夺嫡,夺嫡……谁能关注浙西水患,谁会关注民生,那才有资格夺嫡。
就在这时候,外间长随敲门进来,“老爷,有人投帖。”
王良诧异的接过帖子,“澜伯兄?”
一个时辰后,黄府的书房内,坐着三个人。
王良有些诧异,“倒是未闻景公与澜伯兄相善。”
在场的除了礼部侍郎黄观和王良外,还有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景清。
“持身公正,不为朝局所卷,不逢迎媚上,不参于夺嫡事,如今朝中百中无一。”景清笑道:“如此,自然与澜伯相善。”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朝中高官显贵中,还能独善其身的官员并不多,吏部尚书张紞算一个,都察院左都御史练子宁算一个,景清和黄观也算,但前两者明哲保身,后两者明显抱团,欲有所为。
黄观之所以与景清走得近还有一个原因,景清向前者言明曾经接到陛下来信……陛下真的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