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近日最红火的作坊,除了曲氏作坊,还有谁?
曲离、曲容举着罗盘,在市内一间间寻去,最后寻了间市内偏僻处并不起眼的小屋,就说这是大吉之地,能够低调的发迹!
曲桃自是相信,笑着付了款,以较低的价格买下了这栋上下两层带一小院的屋子。下面用来经营,上面就用来住宿。也不需要准备什么,将招幡往门口一挂,一边是“风水”,一边是“工事”。曲氏作坊就这样开张了。
东都人家的宅内风水比之挑选墓地,似乎容易许多,主要是不需再四处奔波了。而曲桃就闲来做些小摆件,有着重塑恩泉寺大佛的光环,他所做的摆件在众人眼中仿佛也是佛光奕奕,一时间,竟供不应求。
曲氏作坊低调地在南市中最偏僻处,奈何人气太旺,其余作坊即使眼红,也只能望而兴叹。
然而今日曲氏作坊来了一人,势必更加引人注目。
曲桃看了看门前停着的那匹白色的高头大马,又看了看马背上的白衣僧人。
“曲工,好久不见。”云心法师笑道。
“好久不见,不知云心法师今日来此,未曾远迎。”曲桃道。
“无妨,”云心翻身下马,随意将马拴在门口的石墩上,自顾走入作坊:“我来是有事请曲工相助。”
即使萧明远曾提醒过,不要与这人走得太近,但是人家找上门来了,总不能闭门不见吧。曲桃无奈,只能在云心身后随他走了进去。
云心入内后,四处看了看:“如今曲工的大名,早已传遍东都,眼看就要超过郑工了。”他回过头看着身后的曲桃笑道。
“郑工是我前辈,曲某怎敢与之相比。”曲桃谦虚道。
怎知云心哼了声:“这世间本就是能者居之,后浪催赶前浪。”
曲桃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不过云心并未让他独自尴尬太久,很快接过话来道:“实不相瞒,我受太后之命,要在宫外选地,建造一所祭祀大殿。”
曲桃心中惊疑太后为何将工事交于一僧人主持,正踌躇如何答话,就听云心继续说道:“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若是大殿能得曲氏相助,想必此工事必能让太后满意。”
“这……”
“我知你一双弟妹还善于寻龙点穴,此次工事自然也有他们用武之地。”云心道,“酬金更是不必多虑,自是会让曲工满意。”
这云心法师虽然是僧人,但谈吐间却全无僧人做派。那时当着太后,还能自称一声贫僧,如今便是满口“我”,说话更是直入主题,几句话下来,倒显得曲桃若是不答应,便是不识抬举了。
见曲桃久不回应,面上也并无欣喜之色,云心心中一转:“怎么,可是曲工有难处?不能相助于我。”
“非也,”曲桃忙笑道,“只是曲某不久前方才来到东都,那时尚居无定所,后有幸参与了恩泉寺大佛修缮,后又有了作坊,如今还能参与如此大的工事,曲某只是屈屈小才,何德何能担此大任……故而听法师说起,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