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心道:“曾经有一人亦得了此毒,我将他的毒全部过到他的手臂上,最后斩下了他的手臂。”
老御医听得心惊,这毒解法着实霸道,又听童心继续说道,“以我现在的情况,或许斩下整个身子都不为过。对于普通人,这毒在要命之前,却是可以救命的,所以我可以将这毒过到他们的五脏六腑,让他们看起来像个正常人,因为等到毒素发作那一日,他们或许早已死于凡人的命数了。先生你正是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我亦知你身体康健,是长寿之相,这毒不适合你,趁早扼杀了才好。”
老御医听童心说的一头雾水,大致只知道这毒轻易不得解,但童心所为显然是为他着想,于是依礼道谢。
次日,这老御医独自在家中琢磨了新的医治之法,兴冲冲地赶来想要告诉童心时,却被拒之门外。守卫只说童心不再见他,请他回去。老御医这才想起,童心昨日的确是让他不要再来了,想必是怕再将毒传给他。
老御医无法,只能失望地离开了这里。在与童心治病之时,童心也与他说了许多他不曾听说过的医治之法,受益良多,这样的额人若是真的因此而亡,只能叹天妒英才,可惜,可惜。
云舟观中,高高的银杏树下,几个小道童围成一圈,小声抽泣着。
曲容走来:“发生何事了?”
小道童,让开一个口子,哭到:“小猴不行了,躺在这里许久不动了!”
曲容这才看见一地银杏树叶上躺着一只瘦瘦的猴儿。她快步上前,将那猴子抱起,感受到猴子微弱的呼吸,看着他毛发失去了往日的光泽……自从浩劫那日归来,白月与罗珩去后,这猴子精神一日不如一日,终于还是倒下了。
“小猴,小猴,快些好起来……”道童们围上来,轻轻摸着小猴垂下的小爪子。曲容这才发现这猴子的爪子上有紫色的斑块,再一看,腹部的皮毛下似乎也又许多紫色的斑痕。
“猴儿我来照顾,你们不要担心。”曲容笑着安抚一群担忧的道童,在道童们的千叮万嘱和殷殷期盼下,抱着猴子离开了。
童心,等我,我很快就会到你身边了。曲容想着,换上正式的道袍,梳妆后,抱着猴子离开云舟观,跨马往宫中奔去。
与以往不同,这次曲容在廊下等了许久,才得到了女帝的召见。等待时,免不了要隐隐听见不少路过的大臣低声议论着她失势、失宠之类,言语中有不屑、幸灾乐祸,亦有悲悯惋惜者。
曲容充耳不闻,雕像般立在风中,心中皆是见到女帝时要说的种种。
“国师好久不见,看着清减不少。”女帝道,命人为曲容搬来坐榻,赐坐于她。
曲容坐下,谢过女帝后,开门见山便道:“臣来,是来为圣上解难的。”
女帝笑了笑:“朕有何难?”
“圣上要救人,却束手无策,天下妙手皆难回春。”曲容道。
女帝笑容渐渐淡了些许,她瞥了眼曲容:“国师可有灵丹妙药?”
“臣有一法,但要见到他本人诊断后,才能确定。”
“可以,”女帝道,“说来你与那人是不是还有一段未解的姻缘,若是你们愿意,朕其实愿意为你们做这个媒,促成你们的好事。”女帝说得平淡,涂了鲜红丹蔻的指尖却已紧紧地扣住了座椅的龙头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