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料到了。”
费斌点了点头,淡淡道,“下民易虐,上苍难欺。”
“我曾屡屡劝诫康履,敛财虽可,应知收敛,且不能失去民心依附。”
“倘若不加节制,暴虐无度,早晚必遭天谴人罚。”
“可惜,康履轻狂自大,不听我言,沦落到今日这般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李默饶有兴味道,“既然你已经猜测到他的下场,为何不提前跑路?”
“反而白天之时,还要前去万香楼,和他一起束手就擒认罪。”
“难不成,你活够了?”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岂有活够之说?”
费斌自嘲般凄笑着重重叹了口气。
“但是,人生于世,忠义重于性命。”
“康履虽然昏庸无度,但任知府的这两年来,待我尚算不薄。”
“现如今他落难,我又岂能独善其身?”
听闻此话,使李默心中掀起一阵轩然大波。
从南书房内这些奏章卷宗,他只能看出康履之才。
如今这一番话,更足以彰显康履之忠。
当即,李默面露肃然起敬之色,信步走到费斌的身后。
从怀中取出钥匙,亲手为他解开了双手的镣铐。
“你……”
费斌面露愕然,“陛下,你这是何意?”
“费师爷,你的才华之横溢,为人之忠义,堪称天下罕见,国士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