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李默挑了挑眉，面露兴味之色。
“费师爷，莫非你想为你家知府伸冤不成？”
“不，下官自知罪责难赦，更不敢质疑陛下圣断。”
费斌跪在地上，沉声道，“但是下官也清楚，陛下金尊大驾，亲自来到天寒府，定然不仅仅是为了惩治我们这些虾兵蟹将。”
“这些年来，康知府与荀仲达之间行贿往来的记录，以及一些荀仲达贪赃枉法的证据，下官偷偷都记录在册。”
“现在这些卷宗，就储存在府衙的南书房内，恭请陛下派人查验。”
听闻此话，康履眉毛一拧，气得浑身剧烈哆嗦不停。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老东西，竟然敢跑来落井下石！”
“我……我就算变成厉鬼也饶不了你！”
“康大人，我不是在坑你，而是在帮你。”
费斌淡淡道，“况且，以你我这些年来犯下的罪行。”
“即便我今日不来，你认为我们就能活命吧？”
康履这才猛然反应过来，费斌这是在给自己戴罪立功的机会啊。
他心中瞬间重新生出希望，激动道，“费师爷，你干得好！”
“倘若咱帮助陛下，顺利拿下荀仲达，我们就能活命了对不对？”
“命，肯定是活不了。”
费斌摇了摇头，淡淡道，“但应该能换来一具全尸，以及九族的太平。”
康履再次瘫软在地上，满脸绝望怀疑人生。
而李默虽未开口，眼中却满是赞许之色。
明知自己必死无疑，却仍然如此冷静沉稳，淡定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