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夏东炼面上倏然变色。
此次梁皇被自己的胞弟发动兵变,直接从梁京赶了出来,惶惶逃入三角望,在倒吊塔中不见天日近两个月,此实乃奇耻大辱!
这个蠢小子,居然说是梁国之福?
福个屁!
梁皇简直都要爆粗了。
果然天下皆知那大江皇室是虎父犬子,世人真是诚不欺我。
他哼了一声,重重将手中碗放下,愠怒不语。
楚乐却是面不改色,微笑道:“父皇,此次贺王此次造反,与这个泅云断,其实极有关系。”
梁皇白眉一挑:“哦?”
珑雪在一旁帮衬道:“而这个泅云断,其实是一个邪教头目,而这个邪教,儿臣与太子殿下在江国,也查到了他们不少信息。”
梁皇看了看珑雪,意识到女儿在言语间,其实强调了这些邪教的事情,是她与楚乐一起查到的。
他对自己的这个女儿最为熟悉,知道她性情高傲,极少会迎合别人,若说她没对楚乐真心认可,不会这般刻意地在自己面前为他说好话。
梁皇再次转头望向楚乐,眼神中已有了一些异样。
“一来,贺王选在公主和亲之后起兵造反,之后我父皇下令出兵援助,其实是让陛下您,看到了我们真诚结交之意。无意间,却加强了江梁两国的维系。”
“二来,贺王此次兵变,泅云断在幕后推手的行为,以及白莲教的狼子野心,尽已暴露。”
“如今狄将军已一路摧枯拉朽,将叛军逼到南疆,贺王大势将尽,此后皇上乘胜追查,必能将白莲教在市井中的余孽,连根铲除,这岂非是大福缘么?”
梁皇眯起眼睛,看着楚乐默然片刻,终于开口道:“传闻将太子年幼时落马受伤,之后长年患疾,现在看来完全是坊间传言,全不可信啊。”
楚乐微微一笑,摇头道:“其实……也不可不信。”
“我确实有多年脑疾,只是今年偶得机遇,才逐渐好转。”
梁皇恍然点头,回头看了看珑雪,见女儿垂首低眉,两抹红晕已飞上双颊,心里已有了计较。
“好,好,很好。”梁皇笑颜逐开,举杯道,“江太子聪慧过人,江皇雄才大略,看来如今后继有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