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他做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林瑞嘉声音清幽,宛如一丝吹过墙孔、挠人心扉的轻风。
翌日午后,林瑞嘉请了张朝剑以“如何丰盈国库”的名义入宫说话。张朝剑如约而来,林瑞嘉早已在花园里备好了酒菜。
两人对坐,张朝剑朝她举起酒杯,说了几句客套话,很是恭敬。
林瑞嘉与他对饮了一杯,笑道:“我将你当做自己人,有件事,你务必要告知与我。”
“娘娘想知道什么,但说无妨。”
林瑞嘉将当初萧战办寿宴,在花园口遇见东临观月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问道:“我就想知道,你和钟老那一次,与他究竟有没有关系。”
张朝剑沉吟了半晌,蹙眉道:“娘娘认为,杀死钟老、敲晕我的人,是燕王?老实说,那一日,我和钟老在亭子里谈话,后来我的眼前闪过白衣人,我还未来得及看清他的相貌,便晕了过去。等到醒来时,便见你们都聚在亭子外,钟老倒在血泊之中,早没了气……”
“白衣人?”
“是。”
林瑞嘉握着酒盏,想了一会儿,追问道:“没有别的线索了吗?”
张朝剑摇了摇头。
林瑞嘉有些泄气,世上穿白衣服的人太多了,不能仅凭这个,就断定是东临观月。
在张朝剑这里没能得到想要的线索,林瑞嘉重又陷入苦恼和被动之中。
入夜之后,她趴在窗下的软榻上,黑发如瀑布般披散下来,衬得她肌肤晶莹洁白。她伸手抚摸着矮几上的一瓶菊花,凤眸之中满是思量。
本想利用上官揪出她背后的人,可最后揪出来的,却是东临观月。
她忍不住掐掉几瓣菊花,东临观月那样一个云淡风轻的男子,真的会是幕后黑手吗?
她想许久,最后将思绪放到东临观月周围的人身上。首先,萧以秋,她是萧和之女,东临观月的母族是萧家,他娶萧以秋,十分正常。
萧以秋的性子是典型的大家闺秀,没有太多弯弯绕绕的肠子,也是因为她,才暴露了东临观月的那个谎言。
林瑞嘉排除了萧以秋,又想起萧以秋曾提过的那个医女,南初。
她揉捏着菊花瓣,从软榻上坐起,遥望着窗外的明月,忽然想起来,她为何会觉得南初熟悉了。
因为南初切脉问诊的模样,与当初秦国的南楚,几乎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