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过半,幕北寒离席后,一些长辈也纷纷离开,大殿中只剩下年轻公子哥儿们,却出奇得热闹,一派觥筹交错。
幕炎被围在中间,不停被人灌酒,本该替他喝酒的伴郎白年却笑呵呵地摇着扇子在一旁静静观看,扇面上“我本风流”四个大字格外晃眼。
他在人群外正看着,却瞧见对面,一个身着天青色对襟衫子的贵公子正独自坐着,盯着大殿外的落雪发呆。
那贵公子生得面如冠玉,好一张美人脸,只是偏偏瘦弱了些,叫人忍不住地怜惜。
白年摇着扇子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收了折扇,拿扇柄托起他的尖尖下颌:“哟,咱们的轻王爷,这是怎么了?怎的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
幕轻,乃是幕炎的亲弟弟,继承其父的王爷之位,京中多称他为轻王爷。
只是他常年体弱,总要喝许多的药,也有人称其为病娇王爷。
幕轻被白年拿扇子如此调戏,白净的面庞上立即起了一层红晕,羞恼地推开他的扇子:“你走开,休要对本王无理!”
白年的断袖之癖在雪城是出了名的,幕轻自然害怕。他觉得自己对女子还是有感觉的,如今,正单相思着楼外楼里的花莲姑娘呢。
白年却也不恼,仍旧笑嘻嘻的,目光落在幕轻端着酒杯的手上,那只手白皙纤长,细嫩滑腻,竟比女子的还要好看。
他看着看着,情不自禁就伸手去捉:“轻王爷这玉手长得可真好,不知是如何保养的?也告诉在下一声吧?”
幕轻被他的轻薄气得不行,想要挣开他的桎梏,无奈自己病弱得很,竟是一丝力气都没有。
他不禁更加气恼,独自坐在那里,薄薄的面皮通红通红,只恨自己体弱多病,不能手刃了这个白家大少!
而白年盯着他,却觉得他这羞恼的时候,一张脸似莲花不胜娇羞,比那楼外楼的花魁姑娘都要美。
果然,自己的眼光还是相当不错的。
而另一边,幕炎被灌得大醉,最后是被小厮扶进东宫的。
唐月坐在床上,花吟等伺候她的婢女,早被幕炎弄了过来,此时花吟抱着唐月,一边哭嚎,一边感慨,最后得了个结论:“公主啊,您既然嫁给了幕太子,那边好好做北幕太子妃吧,奴婢觉得,幕太子对您还是很好的。”
唐月无语地白了她一眼,“你真的是我的丫鬟吗?怎的只知道帮别人说话?”
花吟有点不好意思,正在这时,寝殿的大门被打开,幕炎摇摇晃晃走了进来。
花吟望了眼唐月,连忙和殿中其他宫女一道退了下去。
幕炎走到床边,在唐月身边坐下,抬手去抚摸她的脸颊:“盖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