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为了画出一幅作品,把对自然的感受变成了一种索取。他害怕这样的目的性。更害怕有一天对你也只剩下了索取。
你想你大概明白了一些,例如他为什么打算独自采风。或许是想要自处清醒一下吧。他像走进死胡同,焦虑不安,患得患失。无法找到解开症结的方法,他畏缩不敢往前走,怕太靠近你,伤害你,失去你。
你把他的脸捧在掌心,与他对视,将心剖白。你无所谓说任何真心话,倾尽所有地给他安全感。你不舍得让他因为你更委屈,直白的爱意将他围追堵截。
他几乎是慌乱地坠入你眼底,气息紊乱泄出几丝气声,说不出话,攀上你的手亲了亲,显出彷徨无助的落地。
祁煜试图游向海面呼吸空气,以清醒辨清自己的行为和心。你却同他沉入深海,告诉他海会接纳,海是他的家。
他的回避没能成功,又沦陷了。就像鱼离不开水。
他依旧烫得厉害,似乎有些神志不清了,靠近你埋在你肩窝轻嗅,热意扑在你的肌肤上,又牵起你的手指一点一点啄着。让你想起了那条小红,也是游过来这样亲人。
“祁煜,你发烧了。”你皱眉贴上他额头,撩开他的发丝,红扑扑的脸昳丽眩神。他浑身缺水,眼里却雾霭沉沉潮湿一片。
“难受……”他无措地呢喃,慢慢地感受自己的反应,努力地形容表述出来。
你突然福至心灵地有个猜想……不是病理发烧,而是——发情。
有点陌生的词,但是人鱼或许并非不存在。你想起上次他看完香水展后的异常,和这次的干旱,都像是触发了他本能的危机意识。族群的覆灭,生物的繁衍……
可是,你下意识看向他平坦精瘦的小腹。第一个念头竟是“你没办法让他受孕”……算了这些都太早了,走一步算一步先吧。
祁煜祁煜你要平安健康。
你想问他有没有解决办法,开口就被他打断,“哪也不去……你在我身边,我更难受……可我又不想放开你。”本能让他莫名焦躁,他知道原因吗?
想到他的发烧可能因为情动,对上他炽热的视线,你想避开视线,却被捧着脸转了回来。你有些惊疑不定。他,是在邀请你吗?你有些不确定。
“怎么办?”他像在问,又像在陈述,“……你也不想,对不对?”字字滚过他的舌尖,如珠玉落在耳畔。
要么离开让他冷静,要么……你定定看着他,轻声确认,“我们还有几天才会离开这里,如果你总是这样,我担心……”这两天还会有活动。
他埋在你颈间,重重地喘息,用行动回答了你。你们方才并肩坐着,他将原本撑在你身后的手抱住了你的腰,将你转向他。如今你跨坐在他身上,俯视着他,伸出一根手指抬起他的下巴,让他跟你对视。
你缓缓俯身跟他唇齿交融,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水汽在之间弥漫,柔软绵乱。你漫不经心地躲着逗弄他,祁煜追逐着你的舌尖像汲取唯一的水源,泛着春波的眸子瞪了你一眼,好不可怜。
你突然向后撤离,唇间勾出银丝。他惯性迎了上来,迷茫地睁开眼,不满清晰可见,你腰上的手掌收紧把你压下,同他贴紧。
你好笑,也揽过他的腰,腿撑在一旁示意地板硬。就他这娇气样,再软的大床都能让他第二天哼哼唧唧腰疼赖着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