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陈贵兴此时顿住了脚步,他打开了一间病房的门,一股潮湿的霉味就涌了出来。
里面没有灯,惨白的月光从窗户透洒下来,照出一张单人床,床上面浅白色的床单里头裹着一个人。
“为什么不开灯?”我问。
“灯坏了。”陈贵兴道。
“怎么不修?”
“这病人不喜欢光,他砸了五次天花板上的灯管。”
这么奇怪?我跟程滇面面相觑,慢慢跟着陈贵兴走了进去。
陈贵兴看了看我们,就道:“人在这了,你们要问什么现在可以问了。”
床上躺着的这个人背对着我们,动都不动一下,头埋进被子里头,只露出来一团乱糟糟的花白头发。
我忽有些紧张,顿了片刻,小声问道:“你是刘顾民?”
床上的人没有回应,这气氛显得很奇怪,过了半会,我又提高声调问了一次。
他动了一下,缓缓转过头来,露出一对浑浊的眼珠子,像蒙着一层白膜。
我被吓了一跳,定了定神,再次问道:“请问您是叫刘顾民?”
此时他已经整张脸都翻了过来,白得没有一点血色,乱糟糟的一团胡子遮住了嘴。
等了半天,他僵硬地点了点头。
刘贵兴这时道:“他被关了这么多年,估计丧失了语言功能,讲不了什么话了。”
程滇道:“那我们不就白折腾了?”
我一时间就有些心灰意冷起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见我不出声,程滇又道:“要不就直接这样告诉道爷交差,反正他只是要你查下落而已。”
我摇头表示不行,如果现在直接告诉道爷刘顾民被关在这,估计那破老头会直接抢人,那我就更难从中获得这群人计划的信息了。
“怎么样?”,陈贵兴看着我,“这刘顾民其实跟死人差不多,你们还要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