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满地流淌的血液忽地倒卷起来,形成一条巨大的毯子,顺着老国王一路爬来的道路向后回溯。
巨大的红毯抓住了哇哇大叫的【鼻托罗】
“王!你不守信用!”
“不,你错了,我很守信用。”
王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信用是和人讲得,你不是人,不是和你这样长得都不像是人的东西。”
“人对于不是人的东西,可以敲下它的身体做成杯盏,可以用它的血液来浇灌庄稼,用羽毛装饰自己。”
“你死吧,你死了,我们才有杯盏,庄稼,羽毛。”
【人道】!
巨大的红色将鼻托罗的顽石绑住,裹住,它用力向上拔起,连带着荒郊的数十座小山一起带到高空,从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米的高空扔下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米深的大海中。
王告诉【鼻托罗】生而不为人的结果,叫它再也不能从深海的涡流中跑出来,当它将痛苦给予人,它就会感受到巨大的痛苦,要比人感受到的大上十倍。
当它将痛苦给予不是人的东西,他便会越发感觉到自身不身为人的痛苦。
痛苦。
谁不痛苦呢?
————
蒙帕斯的痛苦无处诉说。
他时隔三千万年越过人群,叹息着,叹息着,越过这些无药可救的人们,那一声声的磕头如同大锤敲击在他的心口,敲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的步伐所向之处,时间又一次开始变慢。
那一个个面黄肌瘦的人组成的面黄肌瘦的洪流,向着他奔袭而来。
那独属于人类的,近乎于欢乐快活的荒诞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