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会长要杀你家人,我就杀你家人,老会长要杀全世界,我就去杀全世界。”

    “你走你的阳关正道,我报我的知遇之恩。”

    有那么一刻,常小鱼抬头,与禄朝印对视,从那一副没有一点表情的脸上,从那两双像是死人的眼珠子里,他读出了千头万绪。

    “我说过,我很羡慕你,有的人,横空出世就是天才,像你这般,二十岁就在养尸界扬名立万,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我就是其中一个。”

    “可我,还是要杀你,一定要杀。”

    “死之前,我让你死个明白。”

    “我用师父教的本事,杀了张端平,提前将他做成皮魔,现在攀附你全身上下的,就是张端平的人皮,你挣脱不开,因为啃噬他骨头的虫子,不是尸虫,而是蛊虫。”

    “那都是我千挑万选,炼了很多年的蛊虫,每一只都是纯正无比,从底层厮杀上来的蛊王,就为了做好这张人皮,我为你准备了十年。”

    “十年前,我就想埋下一颗棋子,用来杀死你的棋子,所以我把目光放在了张弛的身上。”

    说到这,张弛接过话头,咬牙道:“常小鱼,当年你带着村里的孩子,可不少欺负我吧?”

    “尤其是我爸妈死于矿难之后,你更是羞辱过我!”

    “不光是你,村里哪个孩子没欺负过我,他妈的,把我打倒在地,脱了裤子往我嘴里放屁,我都记着呢!”

    常小鱼皱眉道:“我并未欺负过你吧?”

    “是,你没有主观上欺负我,可你带着他们玩,你无形之中孤立我,这就是最大的欺负!”

    原来,十年前张弛突然转学,也不在村里居住,说起来是投奔远房亲戚,没想到是禄朝印给他带走了。

    十多年来,禄朝印给他提供金钱,供他上学,吃穿,并且还特意找了一个女人,充作所谓的舅妈,像是妈妈一样照顾张弛。

    硬生生用十年,养出了一个非亲非故,但却胜似亲人的外甥。

    “知道你为什么挣扎不了吗?”

    “知道你的养尸术为什么不好用了吗?”

    “知道天下无敌的人,为什么忽然用不上一丝力气了吗?”

    禄朝印轻声说道:“张弛端给你的饭菜里,下了蛊药,还有袁丁那碗,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