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途风流传>网游竞技>民俗秘闻录 > 第二章 殉情坡
    和夕问怎么回事,我只好老实交代。她焦急的说跑回去叫人过来,慌慌张张的向村子跑去。很快,一群人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此次调查的男生都来了,李权广教授也来了,再者是和正榕和几个村民。

    我们被抬了回去,说是要叫救护车,李教授的手机没信号,和正榕家没有电话,全村唯一的电话在村支书的家里,现在跑过去找他,再等救护车翻山越岭赶过来,我们估计已经凉了。

    大家找来了村里的老医生,给我和和忠一人熬了一碗不知是什么的汤药,一股脑儿灌下肚后,先是上吐,接着下泄,胃里波涛滚滚,咕噜咕噜的作响。

    一连拉了三天三夜,肠胃清空了就开始吐胃酸,我们担心把胃给吐出来,只好强忍着痛苦吃些东西,然后继续上吐下泻,恶性循环。这三天,在李权广教授的吩咐下,队伍里的男生轮流来照看我们。我们俩的事让大家哭笑不得,我经常跟着李教授参加各种实践活动,经验比同来的很多人都丰富,而和忠是丽江纳西人,结果我们俩出状况。

    李权广教授就很能看得开,告诉大家田野调查不都是一帆风顺的,著名社会学人类学家费孝通年轻时和妻子一同去广西大瑶山调查时落入一个防野兽的陷阱,费孝通负伤,妻子则因此身亡;美国人类学家博厄斯在调查爱斯基摩人时,差点冻死……总之,寻求真理的道路总是崎岖坎坷,今天遭受的磨难就是明日成功的基石,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正因为我们将是民族学界的领军人物,才会有不同于常人的经历……

    说的那是一个热血沸腾,搞得我们觉得上吐下泻是一种无与伦比的荣耀。

    拉了三天,又在床上躺了两天,整个人才算勉强活了过来,但是李教授还不允许我们参与调查,眼看着距离调查结束没几天了,不由叹息,这一次调研算是吹了。我们的田野日记可以写成病痛日记了。

    我和和忠闲来没事就给和正榕干活,这次给他们添了这么大的麻烦,不补偿一下心里愧疚的慌。没活干了,我们就拿着相机给村民们拍照。照相对他们来说是个稀罕事,都特乐意,还将压箱底的几十年不穿的民族服装换上来拍,这也算是意外的收获。我和和忠乐此不疲。

    临近调查活动结束的时候,李权广教授终于允许我们参与。一行人前往村民和秀贵的家里。和秀贵本是东巴世家,1949年*****后,东巴教曾长期被认定为封建迷信的东西而被禁止,后来又经历了文化大革命,和秀贵没能从父亲那里学到东巴的技艺,父亲早早病逝后,他没有出去拜师,就此改行。他们家的东巴传承也到此为止了。

    但是他家里还藏有不少东巴古籍,他不同意征集,只允许拍照。所以我们这是去挨本挨页的拍。

    离开新陇村的前一天,已经没有什么任务了,大家主要是对这些天的调查访谈进行彻底地梳理,查缺补漏,我和和忠跟着民族学研究生姜绍平进行本次调查的善后处理工作,结算乡民的误工费、调查期间的生活住宿开支。

    我和和忠这次没有多少收获,下午收拾好行李之后,就没事可干,想到山间景色如画,打算出去拍夕阳,姚梦嫔和我们一起去,女生多少还是喜欢美景。

    沿途给几个村民拍了照后,根据他们提示,我们前往西面的一处不高的山坡,据说那里的夕阳最美,姑娘小伙都喜欢去那里幽会。那村民提醒我们,不要去山坡后边的老林子,具体原因他没有明说。

    去的路上碰见了和夕,从西边迎面走来,一下午不见她人影,不知是去哪了,她羞怯的和我们打了招呼,匆匆离去,不一会,一个年轻的小伙迎面走来,和我们简单打了招呼,也匆匆离去。我们三个心照不宣,相视一笑。

    爬上山坡,西边的天空一片红霞,金灿灿的阳光包裹在红云里,红黄交织,布满了半个天,红色的霞光将连绵的山峰染红,挺拔的古树剪影一般镶嵌在如诗的画卷里。内心的震撼难以用语言描述,这简直颠覆了我心中夕阳的概念。

    震撼了良久,才想起拍照,赶紧拿起相机连按快门。又彼此给对方拍了好多照片,直到天色渐晚,才意犹未尽的停止。

    我提议:“咱们去老林子看看怎么样?”那村民不提这个醒还好,他这么一说不去看个明白,我心里就痒得厉害。

    和忠也好奇是怎么回事,表示赞成。

    姚梦嫔犹豫道:“不好吧,人家不让去一定有他们的理由。”

    我说:“咱们就去看一眼。”

    姚梦嫔犹豫了一会儿,点点头。我们走下山坡,向老林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