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掉水源的浴室墙壁冷得像冬日的铁,五月朝宫就这么站在中间,待到呼吸平静,这才抬手摸上左肩,转向身后的圆镜。
赤脚踩在水中的拍击声停住,视线上移。
横贯肩胛骨与脊柱的相接处,狰狞盘虬的疤痕上重新覆盖了几道红痕,在白皙皮肤上尤为刺眼。
那是今天被苏格兰抓过的位置。
知道苏格兰不是有意的,何况伤口早已愈合多年,五月朝宫倒没有迁怒的念头。
不如说想到那抹蓝,他心情甚至还好了些。
苏格兰,他在关心自己。
在察觉到自己心情不是很好后,猫眼男人就连阴阳怪气都少了很多,虽然不是真的不呛他了。
可即使这份关心尖锐,那也是关心。
擦去镜面上氤氲的雾气,黑发青年盯着镜中人半晌,忽地绽开一抹笑意。
不可否认,自己最初接近苏格兰的目的只是为了一顿美味,一个符号,一次证明,但苏格兰确实给了他很多惊喜。
纯净的欲望,果决又聪明,数次打破他的暗示坚持本心。
惹急了也会露出可爱的表情,就连眼神都漂亮得合自己的心意。
锋利又柔软,如切肤软刃,只是惊鸿一瞥,便能在心里留下痕迹。
苏格兰,会是母亲说的那个人吗?
从未有过的期待在心底蔓延,忆起苏格兰仅提过一次的初见,五月朝宫忽然就想去追根究底。
他想知道对方的过去,特别是自己曾参与的那段过去。
但这并不是此刻五月朝宫最想做的事,他现在最想做的是立刻见到对方,尽管不太可能,但退一步……说句话也好。
得找个借口。
就在五月朝宫盘算着要不要以‘上午被吓到了,怪物好可怕呀~’为由发个邮件时,特别设置的手机铃声隔着玻璃闷闷响起。
回味着那片深海的青年愣了一下,匆忙围了条浴巾就跑出去接下电话,声音放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