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这分明就是余月!
相比这个余月,苏真现在所使用的身躯,明显要幼态许多。
“你说,你眼睛里住着另一个自己?”封花更觉惊诧。
苏真同样不解。
他的左眼怎么会住着另一个余月?那个余月高挑成熟,冷得像把刀子,声音也褪尽稚气,漠然无情。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第一次去缫池边沐浴时,他在缫池的水中看到了一个金瞳青皮的鬼影,对视了两秒后,那个妖影便消失不见。
当初他就怀疑过,那是不是自己的倒影,但这种想法太过离奇,他也没有深思,如今回想……
难道说,那个金瞳青皮的鬼影才是这身体原本的模样,真正的余月,其实藏在他的左眼里?
他又想起了那个寓言故事。
‘这是余月的羊皮吗?’苏真心想。
真相开始浮出水面,在它没有全完露出本来面貌时,一切似乎更加扑朔迷离了。
不待多想,苏真与封花一同撤离这是非之地。
浓雾之外,咸湿的风吹来了遥远的征伐之音。
虽已是白天,妖火却越烧越盛,长空已成赤色,它们仿佛老匠所诅咒的具象化,要屠戮一切,焚尽一切,置身在这灭世般的喧闹里,苏真只觉苍穹欲倾,一身刀术也似尘垢粃糠,难挡灾劫倾轧。
西边正下着大雪,荒山暝茫无人,封花用脚踩了踩,发现这雪褥已积了一尺厚。
老君变幻无常,人间的气候也无定数。
那边的湖上火伞高张,这边的山峦大雪纷飞,两者相隔不到一里。
苏真刚刚踏入雪地,心中便有警意。
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