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爷四肢震颤,牙关紧闭,戴眼上翻,痰声如锯,分明就是急中风,需得以小续命汤下急治,而不是这劳什子五精相症!”
“她根本就是不是什么大夫,她连行医文书都没有!她就是个满嘴谎话的骗子!”
“九爷若是不信,可以让人去医馆随便寻几个大夫过来问问,这中风若是饮此汤药,灌之即死!九爷,你要相信我啊!”
这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歇斯底里喊出来的。
“……”
他说得很是情真意切,就如杜鹃啼血,字字珠玑。
便是持着怀疑态度的秦九爷都不由皱了皱眉头,有些拿捏不定。
就如其所言,赵宛舒的确年纪小,看起来不像是个名医。
而他之所以会信任,一来实在是他爹的情况太糟糕了,大夫又等不来,这道人看起来又不靠谱,这才破釜沉舟地死马当活马医一次。
二来,则是他信自己能力,若是他爹真被治出来个万一,赵宛舒一家都逃不出他的掌心,他才敢如此做。
但偏偏赵宛舒的银针使得好像那么回事,他这心里的忐忑也便减少了几分。
可要是说,他多么相信赵宛舒的医术,那也不是那么回事的,毕竟先前那么多大夫都看过了,却没得出个妥善的医案来。
现在听这道人说得头头是道,句句在理,秦九爷霎时又有些犹疑了。
他是不想看他爹出事的!
他沉吟了下,扭过头去,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刚才端来的一碗汤药已经被尽数灌下去了。
“这……”
贾真道人本来还想阻拦,见事成定局,他突然又松了口气,转而看向赵宛舒,面目狰狞道,“哈哈哈,你死定了!你害死了秦老爷,九爷不会放过你的!”
说着,他又对秦九爷道,“九爷,快把这个人送官吧!这个女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她害人!”
秦九爷看向赵宛舒,却见她面色如常地扎针拔针,然后就见秦老爷热汗渐止,眼中惊惧渐消,呼吸和缓,喉间杂音稍消,神色稍定,竟是慢慢恢复了神智。
秦九爷这下可管不着别的,忙欣喜地去握秦老爷的手,“爹,您醒了?觉得怎么样了?可有哪里不适的?”
秦老爷缓了缓神,视线游移,最后落在自己儿子身上,“小九啊,我就是胸口闷得慌……还有些肚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