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不了就先蛰伏下来,待到时机成熟再将猎物一击毙命撕扯粉碎,没什么比他痛快更重要。

    迄今为止,唯一没杀成的只有二月红。

    越明珠眉尖若蹙:“你在自责在内疚?”

    凡事最怕后知后觉。

    还在揉搓脸的陈皮闻言眼底极快闪过一丝不甘。

    明珠受伤他初时只觉后怕,恨那匹疯马,恨医生没用,从没想过那天要是张日山在他能比自己更快一步把明珠完好无损的救下来。

    可如果。

    如果明珠这么想,如果明珠觉得是他不好,是他做错。

    陈皮忽然觉得自己连恨的力气都没有了,九爪钩依然能顺从心意杀人,只有他自己清楚,手上根本使不出力气。

    他没有变弱。

    他只是做什么事都会想到明珠,一想到她就痛苦至极,疲惫至极。

    越明珠问:“因为我受伤的事?”

    陈皮脑子嗡了一下,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虽然奇怪他时隔多日怎么‘幡然醒悟’,但越明珠对付这种事早已得心应手。

    她歪头想了一会,说:“那你知道我摔下马的那一瞬间在想什么吗?”

    “...害怕?”

    “大脑空白一片,只剩保护自己的本能。”

    她怎么会不知道陈皮在想什么。

    人会自责,就是觉得本该做的更好,可她坠马那日陈皮已经竭尽全力,但凡他能追上都不会让她受伤。

    非要找个错处,那就是他们一起甩开了可以搭把手的张日山。

    “我最近一直在想,陷入危险的时候原来人只能顾着自己,根本没有心思去管别人。”她看向陈皮,轻声问:“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