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卯停了下来,甄旖美眸微蹙,心头拢上一层失落。
虽说这首诗工整且用词朴实,但表意不佳,完全读不出想要表达的是什么,实在称不上是一首佳作,比之原来那一首都有所不足。
甄旖登时心烦意乱起来,刚准备让他再作一首就听见李卯的声音再次响起: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
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甄旖眼睛一亮,口中喃喃重复着刚刚的诗句,其中来回念叨几番,其中表意就要呼之欲出。
只怕还有一段!
伊人,伊人,自己不就是那伊人?
从之,从之,不就是这畜生对她的死缠烂打?
甄旖檀口微张,呆呆的看向场中从容不迫,背手踱步的翩翩公子。
果不其然,又是一阙: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
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甄旖怔在那里依旧沉浸在那片广袤无垠的蒹葭土地,溯流大河之中难以自拔,眸光盈盈如水,面容如痴如醉。
通篇意境看似单薄无力,但三番咏叹,强化情感,亦能将其中炽热之求之不得情感表达的无比深入人心。
“伊人远在,小人求之不得。”
“小人倾心,奈何伊人心不扣弦,如那水中月,镜中花,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