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
这围观看热闹的人不少,可唯一一个记得姜妩刚刚是掉进了冰冷的湖水,并且为她找来一套干净衣衫的,竟是陆织锦。
陆织锦不顾地上污泥与湖水相混,一身雪白衣裙径直跪在了姜妩身边,将她湿冷的身体裹住干的衣裳后,又揽在怀里。
“还冷不冷?”
她温声问。
姜妩身子僵了一瞬,可即刻就感受到了从女子身上传来的温度,这温度是她来到东陵国后,来自外人的第一丝热度。
其他人对她,或是好奇,或是冷眼相待,就像刚刚她落水时一般,所有人都在看热闹,所有人,都隔岸观火。
思及此处,她眼眶氤氲出几分湿热,摇摇头。
“不冷了。”
怕冷的人,总是一点火苗就很容易满足。
“姨母。”
一向温温柔柔的陆织锦此刻言语中不失厉色,只是考虑到对方是地位尊贵的容贵妃,又是自己母亲的嫡亲妹妹,说起话来还是留了几分情面,“姜妩是我陆家的儿媳,是我靖安侯府的少夫人,今日蒙此磨难险些丧命,姨母难道不应该调查清楚,惩处恶人,还我弟妹一个公道吗?”
转脸,她语气又柔了下来,“弟妹,你且说,在鹤楼上遭遇了什么,才让你不顾性命地跳下了水?”
姜妩看向此刻已经暗暗站在人群里的两位皇子,心里暗自思量。
她若是说出事实,将安王和宁王要做的事原原本本复述出来,不仅不会有人信她,反而还会触及容贵妃的逆鳞,被倒打一耙也是说不定的。
所以……
她垂下眸子,一副娇弱可怜的模样,“是两位皇子外出之时,房间里突然闯进来了一个满脸脓包的恶人,他想欺辱我,我自然不能如他的意,苦苦寻找,最后还是只能选择从这窗户上跳下来。”
二皇子听到“满脸脓包”二字,嘴角一阵抽搐。
“至于生死……”
却听女人语气柔弱,却全然不失坚定地道,“与保住清白相比,生死又算得了什么呢?”
一句话,把安王和宁王摘得干干净净,又暗示自己没有失了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