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今天怪我不该拿这个钱,一大妈也不和我说话,院里人看到我都在背后指指点点的。”
一霎间眼泪如线,从眼眶到嘴角,何雨水抿了抿嘴,嘴唇把眼泪抿住了。
常威默默的走过去,他高估了小姑娘的承受能力,或者说他忘记了,这才是一个十六岁的初中毕业生。
这场面让他心里发酸,终归是自己造的孽,为了报复易忠海,他怂恿何雨水去查邮局,逼着易忠海赔钱。
“小常威,你能帮我找个工作吗?我给钱。”
常威立刻蹦起来,半真半假道:“谁允许你叫我小常威的,还想求我办事,你找我办事连个您字都不说,一点不尊重我。”
何雨水不服气道:“我昨天就满十六了,你还要到中秋呢。”
“......”常威真不记得昨天是何雨水的生日。
7月29日,这次记住了。
抛开杂念,他把短棍在柱子上顶回去,扒着栏杆利索的翻进游廊,掰着手指头开始算账。
“按照一个月十块钱的生活费,这七百九够你生活六年半,更何况你爹每个月还在寄钱回来,即便只给你一半,也有五块钱,时间还能拉长,够你读完大学的。”
“可我不想继续拿爹的钱,我今天看了信,他在保定生活的不算好,那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
“他在火车站卖包子维持生计,每天起早贪黑很辛苦。”
“他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
常威小时候见过何大清,不过年月久远已经记不清楚,现在他也只能把模样往倪大爷身上靠。
可脑子里都是苏大强的影子。
“等下个月,我找个时间陪你去看看他吧。”
“我不去,我还没完全原谅他呢。”
“小丫头片子,父女哪有隔夜仇?”
“小常威。”
“你还聊不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