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容珣的电话打了进来。

    周聿白喉咙发紧,却不敢发问。

    容珣亦是沉默,半晌后,垂下眸子温声道:“手术已经开始了,来不及了。”

    周聿白耳边的电话掉落在地,车子骤然急刹,停在了路边。

    江父坐在后排有些忧心:“周先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瑟瑟…瑟瑟还好吗?”

    周聿白喉咙发紧,半晌,才轻声道:“没事,出了点意外,我先送您回家,然后去医院接她。”

    “我和你一起去吧!”江父一听有意外,当即也有些急了。

    周聿白强打起精神,沉声道:“不用,阿姨还在家等您,您回家梳洗一下,我接江瑟一起回去耽搁不了太久。”

    见他气息沉稳,不似出事,江父悬着的心又缓缓落了回去。

    他已经给家里人添了太多麻烦,如今只怕自己又添了什么麻烦,故而周聿白坚持,他便也不敢再多开口。

    “好…也好,那就拜托你了。”

    *

    周聿白一路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江父送回的家,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车子开到的医院。

    他站在医院楼下,仰头看着大楼,忽然没有了上去的勇气。

    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笑话,像个傻子。

    可偏偏,他却怎么也放不开。

    就在这时,容珣的电话又一次打了过来,周聿白喉咙发紧,眼里多了抹期待。

    是不是还不算迟,是不是他们的孩子还在……

    或者,她其实没有那么狠的心肠,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

    周聿白指尖轻颤,缓缓接起了电话:“喂。”

    容珣沉默半晌,缓缓道:“江瑟才手术完,没有家属,你若是来得及就去照顾一下,若是不行,我安排个护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