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霄在村里的名字是肖贺,因为叫肖师父听起来像是小师父,里正觉得大不敬,因此大家都喊一声贺师父。
贺师父过了年就二十七了,还是孑然一身,村中一些喜欢保媒拉纤的妇人自然蠢蠢欲动。
“我娘家有个侄女,花一样的年龄,配你刚刚好。”
“咱们村也有个丫头很不错,十八岁,干活的一把好手,贺师父你也见过……”
贺霄的脑袋顿时大了:“我还有点事,先告辞了。”
他转身,落荒而逃。
程弯弯忍不住失笑,村里人就是这样,永远有耗不尽的热情。
她走到路边上,温声开口道:“大家帮忙都辛苦了,我让人煮了姜汤,大家喝完姜汤再走吧。”
村里人和村外人,都在寒风中劳作了一整天,不喝点姜汤很容易生病。
她家里的几口大锅都在熬煮姜汤,很浓的老姜味道,一碗喝下去,浑身舒泰。
这时候天色已经很黑沉了,那些帮忙通路的人喝完姜汤就散了,只有沈家人还在院子里。
沈县令手里捧着一个碗,站在屋檐下,他不敢正眼去看,只敢用余光去看程弯弯忙碌的身影。
他坚持留到现在还没走,一是为官者的职责所在,二是想亲眼看到穗孺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