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乐抓着黄清若的手,对黄清若露出恳求之色:“清若,拜托了,你就再待一会儿。”
总归黄清若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才跟着来半山别墅的,所以黄清若还是坐回餐桌前的椅子里。
管乐双手支在桌子上托着下巴,看看梁京白,再看看黄清若,笑得很是缅怀:“你们可能不想,但我真的真的很想再回到大学的那段时光。”黄清若耷拉着眼皮,沉默。她确实不想。
管乐自说自话:“如果给我重来一回的机会,能回到大学的那段时光,我一定从一开始认识清若你的时候,就跟你坦诚我的目的不纯,是为了追求你的哥哥梁京白,才接触你的。”
继而管乐看向梁京白:“我也一定会在我爸决定我的婚事的时候,提出我的反对,坚决要和阿京在一起,不和阿京分手。”
梁京白倒没有沉默。
他也已经放下筷子了。
他回应管乐:“或许当初你没和我分手,也不一定就能过得比现在好。”
那么管乐的后悔将自然而然地从和梁京白分手,变成后悔没有接受管时敏的安排嫁给单明典——黄清若在心里补充。
人这一辈子,大概都很难不去想“如果”,很难没有后悔的事情。无论怎样,都不会有人认为自己的人生是完美的,都觉得自己的人生还有需要修补的地方。
管乐反驳了梁京白:“阿京,过得好不好,全是相对而言的。”
梁京白认同这一点:“嗯。”
但没有其他多余的话。
他让佣人将餐桌上吃剩的食物收拾走。
另一位佣人给他们三人送了一壶茶上来。
管乐眼睛里一直闪烁着泪光注视梁京白,一瞬不眨。
在梁京白端杯子的时候,管乐伸手握住梁京白的手:“阿京,你生气了是不是?生气我隐瞒了我和单明典生过一个孩子的事情,是不是?”
“没有。”梁京白否认,“这是你的隐私,你有权利不告诉别人。”
“别人……你怎么会是别人……”管乐格外地失落,“你怎么能不生气……我隐瞒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还能不生气……要怎样,你才会对我生气……”
梁京白同样也没拂开管乐的手,他特别宽容地说:“你没做错任何的事情,我没必要跟你生气。”
“我没做错任何的事情吗……”管乐苦笑,“你都跟单明典面谈过了,怎么还会觉得我没做错任何事情?单明典没有告诉你我成天疑神疑鬼像个神经病搅得他的生活不得安宁?单明典没有告诉你我虐待自己的孩子像个疯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