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带着梁沅西和梁京白一起过来的痕迹还是有的,譬如工作室内小房间门口的地垫的位置和原来稍有变动。
黄清若走过去掀开地垫检查一遍。
当日她去了洗手间没再回来过,门是梁沅西和梁京白锁的。
小房间的钥匙如今仍旧搁在地垫下面。黄清若有点强迫症地将地垫的位置调整回原样,她再坐回工作台前。
坐回工作台前,她的思绪放空了好一会儿。
好一会儿,她敛神,翻找出存放在二叔公这里的关于几十年前观音像修复工程的全部资料,寻找当年关于发现暗格的记录。
又从二叔公的资料柜里,翻出了二叔公这些年来断断续续研究当年从暗格里取出的那些碎片的成果记录。
看着看着,黄清若就不知不觉忘记了时间。
直至工作室的门被从外面突然推进来。
她抬眸,看到门口站着个人,毫无防备之下,她的心脏不可避免地跳快一拍。
——门口站着的,不是别人,恰恰是梁京白。
梁京白又穿着那件靛青长款大衣,悄无声息,携满身风露和夜色。这周连上八天的班。
梁京白给的药仅仅三天的分量。
黄清若寻思等药吃完了,是不是代表她又得回半山别墅取药。
这会儿就见梁京白的手里拎着只类似的包装袋。
应该就是装着药。
黄清若看一眼时间,发现原来快晚上九点了。
她起身,走出去门口,伸手去拿包装袋:“谢谢六哥送药,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找她找到这里了……
他是先去了她的宿舍,发现没人,然后来的?
黄清若不知该夸他当医生尽职还是当哥哥尽责。梁京白避开她的手,并没有给她包装袋,径自跨入工作室的高门槛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