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眼线,对梁家的一些事,多多少少应该知情。
黄清若没说话,只是看着蒙汝菡,等着蒙汝菡的后文。
蒙汝菡的愧疚之色比先前更甚:“师姐为什么都没有问我,是谁的眼线。”
“不重要。”黄清若开口,把话题转回绑架案上,“讲重点。绑架案怎么了?”
蒙汝菡则仍旧接着“眼线”的话题往下讲:“其实就算师姐问我,我也没办法回答,我是谁的眼线。不是因为我不告诉师姐,而是我也不确定哪位是真正的事主。”
“我一直跟师姐你说对不起,不仅仅因为我辜负了师姐,我跟师姐你的来往目的不纯,也是因为当年的绑架案,我得替我哥,向师姐你道歉。”
“……”黄清若敏锐地问,“你哥和当年的绑匪有关系?”
否则道什么歉?
蒙汝菡低垂头颅:“我其实是接了我哥的班。以前是我哥在为这位事主办事。绑架案,就是我哥经手的。我哥根据事主的要求,暗中激化当年那位破产的沈老板跟梁家的仇恨,还怂恿了沈老板策划了绑架。”
“原本的绑架对象应该是师姐你的继父,梁晋东先生,结果阴差阳错地绑了当年的梁老师,还不小心捎上了师姐。”
“所以算起来,还应该跟梁老师道歉。”
“听说梁老师当年差点废了一只手。不知道师姐你在绑架期间有没有也受到什么伤害。”
“……”伤害……黄清若有些按捺不住地提问,“绑匪,也是你哥安排的?”
“……是,是我哥雇佣的。”蒙汝菡的头颅低垂得更下去,回答得似乎很艰难,“虽然我哥只是按要求办事,但我无法为我哥辩解。”
黄清若的手指已经不自己地在身侧悄然蜷缩,脚底仿佛有一股寒气只往上冒,通过她的四肢百骸,流入她的血液之中,冷得她身体开始些许僵硬。
由于黄清若很久没有给出反应,蒙汝菡抬了一下头:“师姐……”
黄清若其实是想想说话的。她有很多问题想问蒙汝菡。
可因为太多问题,所以很乱,乱得没办法排个问话的先后顺序,以至于黄清若沉默了很久。
最后回过神来的时候,黄清若发现自己问出了一个好像并不是那么紧迫的问题:“你今天跑来跟我告诉这些,你的事主,不知道吧?回头你的事主,能放过你?”
“我哥还有点面子能用,保我的小命肯定是没问题的。”蒙汝菡苦笑,“我哥没了好几年。他们提供给我的帮助很多我都没要,攒下来换这一个,可能也够。”
“来之前的两天,我跟我的联络人暗示过我的想法,算是打了报备。联络人迟迟不回应我,我等不及了,内心备受煎熬,就先过来找师姐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