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京白的头这时候低下来些许,和她靠得愈发近。于呼吸相闻间,他又说:“是我的报应,却让你跟我一起受累。”
黄清若:“……”
这股虚伪的劲儿,倒和原滋原味的梁京白分毫不差。
他要真体恤她,他应该自己憋着,不就只有他自个儿受累,牵连不到她了?
松开他,黄清若重新背过身去。
刚背过身,她便产生幻听一般,捕捉到了来自梁京白淡淡的轻笑。
“……”黄清若闻声忍不住转头。
毕竟梁京白的笑十分难得,即便他如今顶着别人的脸,也值得她欣赏一番。
也想看看他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
他的心情很不错吗?
结果她转头过去的时候,梁京白恰恰正朝她凑过来。
她的额头和他的额头猝不及防地撞到了一块。
没轻没重的,黄清若疼得直龇牙。
梁京白则一副旁观的看戏姿态。
见状,黄清若拢着被子自行坐起来,强行克制住自己不去阴阳怪气他:“我自己拎洗澡水的话,你就别凑过来。”
梁京白重新将她按回床上去,满是无伤大雅的语气:“开个玩笑。”
黄清若幽幽道:“六哥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梁京白倏尔煞有介事地问:“确定要称呼我六哥?”
“有什么问题?”黄清若问,“要不你希望我称呼你什么?‘阿梁’或是‘阿白’?”两种称呼都特别奇怪。
比他称呼她“阿若”更奇怪。
她非常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