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这么多,苏老爹的心脏也强大了不少,“你只管说。”
“我想送宋榆去念书。”苏梓桑语出惊人。
刘氏一口水差点儿没喷到桌子上。
“念书?你知道念书要多少钱吗?”
苏梓桑点了点头,“我知道,但如今也唯有这一条路可以闯出一点希望来,许东来绝非善类,咱们不能坐以待毙。”
这话一出口,大家都沉默了。
还是刘氏率先打破了寂静,“可是念书也得念出个名堂来才有用,不说别人,就说咱们村的苏大海,念书都念了这么多年了,整天之乎者也的,结果哩?连个秀才都没考中!还不是要回来种地?”
“大嫂说得是,”苏梓桑语气依然温柔平和,“但若不试一试,怎么就知道宋榆和那大海哥一样呢?”
这是最后的一线希望了,无论如何,她都要争一争。
刘氏见她不听劝,气得直拍大腿:“我看你就是被他下了迷魂汤了!先是拿银子从人牙子那把他赎了出来,带回来后又一直汤药伺候着,还跟他稀里糊涂的成了亲,现在可倒好,还要供他读起书来了!
我算是咂摸出味儿来了,这哪儿是花钱赎了个下人回来啊!这是请了个祖宗回来了!”
刘氏越说越气,气上脑门儿就开始口不择言。
幸好苏老爹及时制止了她。
“住口!宋榆跟桑桑是正儿八经拜过天地成了婚的,现在跟咱们是一家人,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
刘氏也知道自己话说得太重了,但她就是心里堵得慌,不吐不快。
苏梓桑偷偷打量了一眼宋榆的神情,见他并不怎么在意,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别人不知道,她却知道,宋榆不仅聪明,还特别能干,不仅识文断字,还会做木匠活,会做饭,待她也很好。
这样的人,甘愿入赘,已经是委屈了他,她不愿再让他在别处受委屈。
想到这里,一向好脾气的苏梓桑也摆起了脸色,“大嫂,我知道念书要花钱,可我挣的钱也不少吧?怎么说供宋榆读个三五年的书都不成问题了,况且秋试在即,马上就能看出结果了,您干嘛这么反对,还出口伤人呢?
以后我赚的钱还会交一部分到中公,剩下的,就是我们的私房钱了,我拿我们的私房钱给宋榆念书,大嫂总不会再有意见了吧?”
话说到这份儿上,刘氏也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