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还觉得惊奇。
他望着沈舟的侧脸,看了又看。
一路走来,他都没见这人生气过。
没想到,现在看到了。
巩陵眼神阴沉地盯着沈舟。
在茶碗飞来的那一刻,他还以为茶碗是冲着他身上砸来的。
直到现在,心脏还在因为这个变故胡乱不安地跳动着。
他提着的一口气,在与沈舟无声地对视下,缓缓吐了出来。
“沈钦差这是何意?”
他看了眼地下的碎片,到底沉着。
“再生气,也不应拿这些东西撒气才是。”
沈舟嚼了嚼嘴里微涩的茶叶,咽了下去。
“巩巡抚该关心的,是接下来怎么以功抵过,而不是让这么多人过来,逼我把粮车留下。”
“此言差矣。”
一直在围观局势的几人也意识到了不对。
终于有人开口了。
李藩台摸着胡子,像是缓和气氛那样,含笑道。
“沈钦差,巩巡抚让我们过来,也是想着与您都见一面,顺道聊聊现今的情况,绝对没有逼您的意思。”
“是么?”
沈舟淡淡扫了眼过去,随即看向巩陵,“巩巡抚当真没有逼我之意?”
巩陵看着沈舟,不安的念头在脑海里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