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瑞确实是农家出身。
也正因如此,他没想明白。
沈舟平静陈述:“教农之策,意在教农,并不是下地。”
“下地几十年的老农,可以根据自己这么多年的下地经验,不用翻书,也能解决一些问题。”
“而他解决问题的方式,会永远禁锢在他所经历过的农事里,若再出现新的问题,他会照着之前的经验去解决。”
“但既然是新问题,那便意味着以前的经验在这一刻都没有用了,他需要再一步步去试验,才能知道这个问题该如何解决。”
沈舟并没有说些文绉绉的话语,他直接用最平常的话来说。
他刚想继续往下说,便有人发问。
“如果他去问别的老农呢?”
说话的是后面站着的人。
沈舟看过去时,这少年正眼睛发亮地望着他。
“沈状元,他可以去问别的有经验的老农,您说是不是?”
“确实。”沈舟点头,“老农之间可以互相传授经验,但一个地方里的老农,经验会相似。”
那少年愣了愣,正想反驳,沈舟又道:“这事我们一会再说,我先回答江举人先前的疑惑。”
江瑞闻言,心里已是不解。
“沈状元,您先前说的那些,与我问的有何关系?”
“关系自然有。”
沈舟温声道:“你问未下过地的书生会教农吗,所做之策能用吗,我可以告诉你,会教,能用。”
沈舟的回答落地有声。
直接让大家怔住了。
沈舟一直看着江瑞,薄唇轻启:“江举人认为,书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