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瞧他这样,把椅子挪近了些,声音压低。
“之前国子监里有人弄了个宴,陈高义吟了首诗,众人都在夸,有人站出来,说诗里有些不对,或改一字,会让诗变得更好。”
“陈高义笑着,接受了这人的建议,可没几月,这人就离开了国子监,现在也不知道如何了。”
沈舟皱眉,“没人管吗?”
顾锦笑了下,“谁敢管呢?”
他脸上带着些冷意。
“这人性子耿直,不懂迎合,背后就算有人,也不会因为这人去对付陈家,毕竟,对他们而言,也不过是再物色其他人罢了。”
说着,顾锦语气有些微妙,“这陈高义跟郑誉几人来往甚密,就算有人管,怕是也得压下去。”
沈舟了然。
京里达官显贵多,便也意味着水浑。
得罪一人,背后还有不知道多少人。
关系网一个连接一个,在这京里,真是一个人也不能得罪。
顾锦嘴角一撇,“要我说,当官也没什么好的。”
沈舟听着他一副不屑的语气,失笑道:“那你还考呢?”
顾锦摇头,也笑起来,“那没办法,我大哥已经为家里做了这么多事,我也该出一份力,让他不必这么辛苦才是。”
沈舟其实并没有特意去打听过顾锦家里的事。
但零碎的,也从别人嘴里知道一些事。
顾家以前出过二品大官,说是世家也不过为。
可惜一代代下来,经过稀释,现在只能说是富贵人家,不愁吃喝。
但偌大的家底,是需要背景保护的。
以前还能靠着族人,可现在,族人也开始有了二心,也难怪顾锦会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