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没人给他作保。”
“咋可能,往年那么多考试的学子,就没有无保之人。”
“他之前咋不想办法找人作保?没有请廪生的银子?不应该啊。”
“刚才我看见了,好像是城西的郑相公之前答应给他作保,不知怎地又反悔了。”
“郑相公怎能如此行事,这不是坑了人家吗?”
“我刚在旁边听着,郑相公说是他品行不好。”
“啊?我见他气度不凡,还当是个青年才俊,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具体如何还不好说,我见人家家人找过去字字泣血,说是郑相公故意的。”
“什么?这……”
“唉,这群书生也是不易,我儿在家时常读书到夜半三更。”
“我家也是。”
“那书生还在跪?也是白搭,法不容情,他今年怕是白来喽。”
常金花身形一颤,眼泪瞬间决堤,“晚哥儿,他们说的是不是大郎。”
她欲要转身,孟晚站在她身后拦住了她,“姨,表哥无事,他说让我们回去等他。”
他忍住酸涩,强拉着常金花离开,出了试院外层后到底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离了这么远,早已看不清人脸,可孟晚能看见那一抹青色身影,挺直腰背跪在一位蓝衣老者面前,大约是在说些什么。
孟晚抹了把脸上的泪,决然离开。
——
“烦请先生为我作保。”宋亭舟直愣愣的跪在队伍最末尾的一位廪生面前。
那蓝衣老者被他的动静吓了一跳,“你这书生这是做什么,且不说老夫根本不认识你,不可能为你作保。便是认识,我已为其他五人作保,如何还能再加你一人?”
宋亭舟并未起身,跪在地上对老者拱手,“我知相公是谷文县廪生,我与您作保的冯进章冯兄同住一院,他知我家境,也知我人品如何。”
老者身后装聋作哑的冯进章尴尬一笑,“宋兄确实与我同住一院,但交情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