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之所以说宋六婶的钱做了记号,是听常金花说过她给宋六婶拿糖去,六叔回了她一条鱼,又说六婶虽然干活利索但是家里收拾的不干净,成婚前定要劝告她好好拾缀拾缀家里。
孟晚在村中走动也远远眺望到过宋六婶家,她家卖不出去的鱼都晒成鱼干挂在院子里,又舍不得抹上盐,从门口路过都有股子腥味,如此一来铜板必定也沾染上了。
而六婶的钱被她串好了是孟晚没想到的,但这也是一重铁证,这么小会儿的功夫,他六婶偷来钱还能一个个串好?有这手段她还做什么农家妇人,干脆去赌坊算了。
宋六婶被孟晚的一番话说得像是有了主心骨,从孟晚手中接过自己的钱,宋六婶先摆在豆腐摊夫妇面前,“你说的这是你们家钱匣子里的钱?你给我闻闻,使劲闻闻!”
别说闻了,那钱从他们鼻前一扫便有股子腥味灌满鼻腔,
“哼!”宋六婶又拿给周围围观的人群。
“还真是!”
“那小哥儿真是聪明,可不是真有股鱼腥味吗?”
“豆腐摊上收的钱五花八门的,怎么可能都这么腥?他们两口子真是冤枉了人家了!”
“撕扯人那么老长时间,还不得给人赔不是。”
两口子抹不开面子道歉,豆腐摊男人还嘴硬着说:“那她还踩坏了我家豆腐呢,这钱也得赔。”
孟晚无语:“这豆腐滑嫩细腻,别说是摔,便是稍微用点力就会碾碎,分明是那偷钱的贼人慌乱间失手碰掉才摔碎的,与我六婶何干?”
豆腐摊男人分明抱着讹宋六婶的想法胡搅蛮缠,他媳妇儿却还有些理智,知道如今重中之重是先找到丢失的钱财,她试探的问向孟晚,“刚才你说能找到我们丢失的钱?”
孟晚笑了,“我能找到又如何?你们夫妻二人如此羞辱我六婶,还要我帮你们,真真想得美。”
豆腐摊妇人咬着牙说:“只要你能帮我找回钱财,我愿意给你们磕头道歉。”
“谁要你的磕头道歉?”孟晚是小辈,他可受不起,不然在这个讲究礼节孝道、长幼尊卑的时代,周围围观的人不得瞬间变脸,指责他欺辱这对夫妇?
“那我送你们一人两块豆腐可好?”
顶着自家男人不赞同的眼神,豆腐摊妇人心中滴血,一块豆腐两文钱,四块就是八文,她们两口子平日在村里卖一天也只做一板,有时还卖不完,这次是趁着集市做了三板豆腐来,如今只卖了一板半就出了这种事,再不趁早解决只怕赶集市的村民一会儿都看完热闹回家去了,谁还留下买豆腐?
八文就八文,除了本钱也不算多,但这小哥儿真能抓住小偷?
孟晚没一口答应,他先问宋六婶,“六婶,你看行不?”
宋六婶悄声问他:“你真能找到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