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大小两个锅灶都咕嘟嘟的冒起香气。
天色渐暗,香味越来越浓。
宋亭舟将炕桌摆上,孟晚与常金花一道道往上端菜。
一盆炖排骨放在最中间,一盘子整鱼,孟晚做的板栗炖鸡,晌午炸的豆腐丸子,豆皮炒白菜,凉拌萝卜丝。
六道菜摆满了桌子,柜子上铺了块抹布,一小盆精米饭坐在上头。
常金花各拨了一样装进六个小碗里,大屋最里头的柜上有一座木制牌位,她将这六个小碗放到牌位前,念念叨叨说了几句,不时还抹抹眼角的泪痕。
这功夫宋亭舟从小屋出来拿出几根香来,点燃后插进牌位前的饭碗里,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抬头时眼眶同样泛红。
整个过程是无声且严肃的,孟晚窝在炕上大气都没敢喘一句,古时对死者的敬畏程度是现代人所理解不了的。
这一套流程做完,气氛才活泛起来,宋亭舟给常金花盛了饭后又将孟晚的碗也拿了过去。
“表哥,我自己来吧。”孟晚怪不好意思的。
宋亭舟拦住他,“你就在炕上等着,免得下来。”
三人在饭桌上坐齐,常金花先动了筷子,孟晚和宋亭舟这才跟着开动。
“姨,你炖的排骨真好吃!”
“好吃初五再炖一回,有的是。”
“怪不得晚哥儿念叨着,这毛栗子放鸡里面炖竟然真的这般香甜,大郎你也尝尝。”
“好。”
“表哥你尝尝鱼,鱼也好吃。”
“嗯。”
孟晚吃的肚子溜圆,强撑着与常金花一起收拾了碗筷。
宋亭舟擦干净桌子扫了地,与孟晚又在桌上写写画画。
今夜是除夕夜,也称岁除之夜,全家人要围在一起守岁,换句话说,大家今晚都不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