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亭舟今晚添了三次饭,满满四大碗,将饭盆里的米都吃的一干二净。
常金花本来因为今天卖豆腐多赚了钱而雀跃的心,瞬间老实了,幸好家里余粮多,大郎是不是忒能吃了点?
常金花怕孟晚今日累到了,也不用他帮忙,自己拾了碗筷用锅里剩下的温水刷洗干净。又顺手将小锅刷干净添满水,扔了把柴火。
这是她们三一会要泡脚用的,如今天冷,孟晚也不敢见天洗澡了。那真是出了水就能被冻成冰棍的程度,整个屋子里除了炕上,就没有暖和的地方。
这功夫孟晚跑到小屋将今日他和宋亭舟采买的东西拽到大屋,“表哥,你也过来。”
宋亭舟正燃着油灯看书,闻言没有丝毫犹豫的跟上孟晚。
他和孟晚其实没买什么东西,该买的常金花都买好了。孟晚多给他买了几包蜡,让他读书时多点几根,下午的时候已经被放进小屋箱子里,剩下的便是给常金花买的布。
“姨,今日我和表哥卖福字卖了三千八百文。”
孟晚先将布匹塞进被窝里,然后从怀里掏了三角碎银子出来,这是他和宋亭舟在镇上闲逛时路过钱庄换出来的,买布和点心花了七百文,还余了一百文铜板他收着了。
常金花拿着墙边的布头擦了擦湿淋淋的手,“卖了这么老多?那些全卖了?三十八文的那几张真有人买?”
她语气中全是难以置信,换她顶多花个十八文买张春蛇图,那娃娃画的再好看能当饭吃吗?都能买两斤五花肉了。
孟晚有些小得意,“那是,人可多了,还有书肆的掌柜想找我给灯笼画画,十五镇上灯会的时候用。”
屋里炕上的炕桌擦干净了还没放地上去,边角位置戳了根白蜡。
窗外北风瑟瑟,屋内摇曳的烛火给孟晚脸上打了层橙黄色的暖光。
他眉梢微翘,眼睛弯起,嘴角含笑,坐在炕沿上晃荡着双腿,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娇俏。
常金花眼角褶皱加深,话语中也带着笑意,“那老板莫不是看你是小哥儿唬你的吧?我不信。”
“表哥你说。”孟晚手指宋亭舟。
宋亭舟看出他们俩在相互逗乐,却也还是认认真真的说:“晚哥儿很厉害,黄掌柜是将他当作个大人来商议画灯笼的事。”
“我就说吧!”
孟晚从炕沿上跳下来,将这三角银子递给常金花。
没料到他的举动,常金花惊讶道:“你自己能耐挣的就自己拿着,给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