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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念徐步走出灵堂,对贺赟低声吩咐:“传彭管家来隔壁,我有事与他商议。”
说完他便返回隔壁的姜家小宅院。
小宅院的正房面阔仅三间,中间是堂屋,左侧房间作为姜念的卧房,右侧房间则作为书房使用。
姜念步入书房,坐于书案旁,刚端起茶杯轻啜两口茶,贺赟便领着秦家管家彭继忠来了。
彭继忠是秦家的家生子,他的名字是三十多年前秦业取的。寓意简单明了,他的父亲作为秦家奴仆,对秦家忠心耿耿,秦业希望他能继承他父亲对秦家的忠心。
彭继忠一出生便是秦家的奴仆,如今他已三十多岁了,且已在秦家做了多年管家了。这么多年来,他小贪是难免的,但大错未犯过,总体而言,对秦家算得上忠心。
彭继忠对姜念可谓敬畏有加。昨日,他于姜家宅门外,目睹忠怡亲王亲临,更见忠怡亲王邀姜念同乘马车。此情此景,令他震撼不已。而在方才,他又闻得太上皇与圣上对昨日之事下旨惩处。在他眼中,姜念已然是一位身份显赫、深不可测、不可得罪的贵公子。
贺赟领着彭继忠走进了书房,彭继忠毕恭毕敬对姜念问道:“姜大爷传小的有何吩咐?”
姜念让贺赟退下,然后目光如水地注视着彭继忠,缓缓开口道:“忠怡亲王命我帮忙料理秦家丧事,实则亦有托我照顾秦家之意。”
他故意停顿,似在观察彭继忠的反应。
彭继忠连忙躬身道:“多谢姜大爷的照顾。”
姜念继续道:“既是照顾秦家,自当照顾秦老爷的嫡子与养女。”
彭继忠再次躬身道:“有劳姜大爷了。”
姜念目光微凝,语气渐重:“我知秦老爷生平为官清廉,然家产虽不丰,还是有些的,适才我又交予秦姑娘三千两银子的赔偿。秦家的这些家产,自当归秦姑娘掌管。我不愿见人觊觎,乃至抢夺,其中亦包括你。你可明白?”
彭继忠忙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姜念神色一肃,沉声道:“若有谁敢觊觎秦家家产,无论是亲戚,抑或家仆,乃至外人,但凡有异动,你须即刻禀报于我,我自有手段整治!”
彭继忠道:“是,姜大爷,小的明白了。”
姜念神色稍缓:“此外,秦姑娘乃未出阁之女,年已及笄,容貌出众。如今秦家无主事男子,或有人对秦姑娘心生歹念。”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再度转厉:“譬如方才那位贾珍贾老爷,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于灵堂之中,秦老爷棺椁之侧,公然冒犯秦姑娘!日后无论何人,但凡冒犯秦姑娘,你亦须即刻禀报于我,我也有手段整治!你可明白?”
彭继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