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江远兴神色稍霁,他对江止道:“今日之事的确是你鲁莽了,还不给你妹妹道歉?”
江止梗着脖子:“本就是她先欺负的娇娇,我是为娇娇抱不平,她还毁了我的衣裳呢!父亲您凭什么要我对她道歉?”
江止倔犟,江远兴也无可奈何,只在中间调和了两句。
经此一闹回到清梨院时,时辰已经不早了。
江锦安浑身疲乏的厉害,翠微烧好了热水伺候她沐浴。
江锦安泡在浴桶当中,轻轻阖着眼。
温热的水流从肩膀轻轻流下,翠微在一旁道:“姑娘今日辛苦了,好不容易作的画居然被二公子损毁,劳累姑娘再重新画一幅了。”
江锦安睁开眼,一双杏眸清亮亮的,像是盛满了璀璨的星子,如银河倾落在双眸之中。
她眼含笑意,声音俏皮:“傻翠微,那画本就是我随手涂鸦之作。我都多少年不曾画过《荣春图》了,自是要练笔的!”
“今日在宫中我叫江娇失了面子,依照江娇的脾气,自是要同我争论个不休的,现而今江止江析也在府中,这等事祖母从不会亲自出面,父亲事务又繁忙,不怎么过问儿女之间的事。”
“江娇能求的也不过三位兄长,江析性子温和江娇定是不会央求他,左不过就是江淮与江止,他二人急躁,定是得知江娇哭诉便会来兴师问罪,偏见我还作着画,定是又是一阵恼怒......”
只是她原以为来的人会是江淮,毕竟祖母祖母最信任的是江淮。
江娇回府后定是先去雪松堂,祖母必会叫江淮去雪松堂中处理此事,却没曾想到,来的人是江止。
她沉吟片刻,对翠微道:“我记得过些时候府中要采买下人,到时候咱们院中的人都要换上一批。”
她这院里漏的跟筛子一样,前世她这里有什么风吹草动江娇那里都是第一时间得知的,这一世为防止同前世一般受制于人,江锦安内院屋里从来只叫翠微一个人伺候,只是这样倒是劳累了翠微。
翠微点头:“姑娘说的是呢,外院那几个玩忽职守不是第一次了,咱们这前院跟后院就跟两个毫不相干的院子似的,真不知道要她们有何用。”
只是要将院中人清走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上头有老太太压着,她们若不是犯了大错怕是也难办成。
浴桶中水温渐渐冷了,江锦安起身披了外衣在身上,水珠顺着姑娘白皙滑腻小腿滑落,隐在脚下地毯上不见了踪迹。
她擦拭完身上水渍,套了衣衫,也已经想出了法子来。
......
翌日一早,天还蒙蒙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