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安只是淡淡扶了扶衣袖,今日有外客在,她不好起什么事端,否则等东昌侯府的人走了,受苦的还是自己。
“沈伯父还在呢。”江淮被江止拉着坐了回去,江止狐疑的看向江淮:“兄长您今日是怎么回事,心不在焉的,是风寒还没好彻底?”
江淮摇头,将视线从江锦安身上移开。
昨日他又做了梦,梦中自己一步一步走近江锦安,每近一步他瞧得便更清晰一分。
江锦安的脖颈是被人硬生生拧断的,她躺在冷硬的青石板砖之上,面容是那样消瘦苍白,身上衣衫更是单薄,深秋时节竟只着了一件单薄的夏衣,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遍布各路伤痕,简直是惨不忍睹。
江淮很想上前把人抱起,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他只能站在离江锦安两步远的地方,低头瞧着江锦安,他能感受到心上撕心裂肺的痛,可他只却只是喃喃的说了一句:“怎么就......死了呢?”
像是迷茫,又像是心痛到无以复加的怔然。
从梦中惊醒的江淮好似从水中捞出来的似的,现在想起还心口仍旧难受的厉害。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这样的梦,那场景明显是在宫中,难道是预示着江锦安会在宫中殒命?
江淮深深地喘着气,江析疑惑的望过来:“兄长?”
江止摇了摇头,对江析道:“兄长应当是风寒未愈。”
江析关切道:“可需要告知父亲一声,兄长您先回去歇息片刻?”
江淮摇头:“不必。”
江远兴正满脸笑意的看着江娇,东昌侯提起江娇与沈越洲的婚事。
江远兴一愣,想起自己母亲对自己说过的话,推心置腹道:“沈老兄,你也知道娇娇才回侯府不久,我实在是舍不得娇娇,娇娇如今还未及笄,便是等及笄后定亲也无碍。”
东昌侯也知道江远兴的意思,江娇与他骨肉分离这么久,自是舍不得的。
他笑道:“那就容后再议,等着挑个好日子我同拙荆上门提亲。”
听见东昌侯的话,江娇安心了些。
她并不想嫁给沈越洲,大多数时候对沈越洲也只是应付罢了。
东昌侯府的人走后,花厅里人渐渐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