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安只当做不曾看见,她既然为伴读,自是要讨好长公主殿下的,否则日后难过的也只会是自己。
她还未走回自己位置,一直坐着的陆清渊却忽然道:“公主殿下金尊玉贵,怎么能用这样的东西?”
“什么?”萧昭回头,眼睛睁的圆圆的,有些惊讶。
前几日表兄不是还帮着江锦安说话?怎么今日却突然发难了?
萧昭抿了抿唇,把那笔放在了案上。
江锦安不知陆清渊为何突然为难自己,她看过去,陆清渊正提着笔在宣纸上写着什么。
似是察觉江锦安的目光,陆清渊缓缓回头:“若是江二姑娘真的为殿下着想,便请二姑娘替殿下跑一趟,将殿下常用的那只狼毫笔取来。”
萧昭一怔,顺着陆清渊的话轻咳了一声,她看向江锦安,眼中是明晃晃的娇妗:“江二姑娘,你可愿意啊?”
江锦安弯唇一笑,看不出半分不愿,她颔首:“自是愿意的,殿下请稍候。”
崇文馆离萧昭的宫殿路程不算远,但江锦安脚上有伤,走起路来每一步都是煎熬,让她替萧昭去拿东西,一来一回脚上被磨破的伤口定是又要流血。
可她满口应下,笑着出了崇文馆中。
江娇看着她略微有些僵硬的走姿,露出个笑来,眼波流转,江娇心情颇好,她整理好桌案,等着夫子到来。
江锦安到了萧昭殿中拿了萧昭最喜爱的那只狼毫笔回来时,夫子已经到了。
见江锦安迟来,夫子长眉一蹙,他捋着花白的胡须,将书册重重拍在桌案之上:“旁人都能按时坐在殿中,偏江二姑娘不能,既如此江二姑娘便去殿外站上一堂课吧。”
萧昭面不改色,坐的笔直。
江锦安把狼毫笔交由宫人,行过礼后便退出了殿外。
虽是深秋,日头却依然毒辣,江锦安站的地方被日光直射着,没一会她面颊便泛起了红色。
脚上伤口钻心的疼,江锦安咬牙坚持着,身形略微有些摇晃。
殿中陆清渊瞥见外头江锦安虚弱的模样,握着笔的指节轻轻收紧,指腹微微发白,鼻尖墨珠垂落,污了一页纸。
江娇看着江锦安被夫子责罚,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一堂课过去,江锦安扶着廊柱走进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