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走的竟然这么干脆。
安宁把那木匣子交给了裴静怡,裴静怡却是连打开看都不曾看过,只叫安宁放在柜台处,若是江止来了还给他便是。
安宁应下,拿着匣子下了楼。
裴静怡脸色有些白,她望着江锦安:“姑娘——”
江锦安神情温柔而专注:“一切都凭你的心意。”
江止的心意已经很明显了,不论是拒绝亦或者是答应,江锦安都不会阻拦裴静怡。
可裴静怡只是摇头,她苦笑:“姑娘,我有自知之明的。”
江锦安一怔,想说出些话来安慰她不必妄自菲薄,却忽然想到自己有些时候同裴静怡是一样的想法。
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了,江锦安愣了愣,“静怡。”
裴静怡眼眸微热:“我已经不是清白之躯了,江二公子待我好是因为不知道那件事,若是他知道,定是不会喜欢我的。”
她同裴静怡的想法何其相似,说到底还是因为骨子里的自卑。
人在自卑之时总是会变得分外无礼,江锦安想到自己最初结识陆清渊之时,那时的她浑身是刺,可陆清渊似乎从未计较过她分毫。
良久,她道:“女子的清白从不在罗裙之下,静怡......”
“可世人的偏见是一座大山。”裴静怡打断她:“我知姑娘的意思,可我是个胆怯之人,我翻不过那座山,况且姑娘对我有恩,我决不能同姑娘有仇怨之人携手一生。”
纤白的手忍不住攥紧了腰上的玉环,江锦安抿了抿唇,目送裴静怡离去,不由得想起了陆清渊。
她脸色有爬上丝雪白,从千金阁出来时仍未恢复如常。
静怡说她翻不过那座山,那她呢,她能越过去吗?
江锦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东昌侯府的马车,沈兰珠撩开车帘,长眉一挑:“江锦安?你怎么在这里?”
她下了马车,抓住江锦安的手腕,追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江锦安微怔,抽回自己的手:“沈兰珠?”
沈兰珠咬了咬唇,拉着江锦安上了马车,车厢内,沈兰珠目光焦灼的盯着她:“娇娇她,是不是真的不想嫁给我兄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