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卿怔愣片刻,而后扶额浅笑:“掌印先说。”
骤然绽放的笑颜晃眼,贺锦书喉结动了动,不自在的挪开眼,
“祸水东引,自身入局做饵投诚,就是不知县君有没有那个胆量。”
“有何可怕的,只要能咬下他们一块肉,做饵又如何,更何况,我也正有此意。”
陆言卿扣弄着手背粘腻的棉布,眉梢笑意冷锐:
“我赌,皇贵妃不敢说冥婚之事,先帝曾修改律令,以采生之罪遏制活人祭祀之风,若有犯者处以凌迟大刑。
若是被言官知晓皇贵妃用宫人给自家义子陪葬,宋家定然会被言官咬下一块肉,所以昨夜火烧祠堂之事,只能有两种结果,
其一,宋家祠堂失火,
其二,宋念昕短命,未能熬过新婚夜去世,被送到祠堂,陆家女新婚守寡心怀怨恨,纵火将祠堂点燃。”
她抬眸,与贺锦书四目相对:
“皇后正愁没有皇贵妃的把柄,如今借力打力方为上策。
你救我一事瞒不过皇后,我去向皇后投诚卖惨,不仅可以替你打消皇后的疑心,还能借皇后的力让皇贵妃投鼠忌器。”
长睫微垂,遮掩眼底潋滟风华,陆言卿红唇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贺锦书,你不会让我死,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