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儿这种反应,绝不是对亲王的那种敬畏。
“我又不是洪水猛兽,她没什么好怕我。”沉时桢合上房门,屋内瞬间暗了些,避免亮光照到菊儿的眼睛。
“你不用多说,我知道梅儿说得对。”文芜知他听到了她二人的对话,像他们这种习武之人,耳力都很好。
沉时桢一怔,沉声道:“既然知道她说得对,为何你还不肯搬入幽王府。”
府中禁卫足以保护他们的安全,聂蔺洲那小人如果敢告密,父皇定要先怀疑他为何要盯着幽王府。
“幽王府其实并不安全。”文芜眸光轻闪,“皇宫中尚且有细作能给太后娘娘下慢性毒,幽王府中又岂能没有猫腻。”
沉时桢不常在幽王府,那贼人或许没有下手的机会。但如果他们一家三口搬进去,他少不得就要在府中住下。
亲王跟太后不同,如果有人要对沉时桢下手,那绝对会直接下见血封喉的毒药,而不是再来什么慢性毒。
“幽王府中的人自然有细作,不止有敌人的,还有父皇的。”沉时桢轻声冷笑,“想害我的人,可不止一个。”
如果哪天父皇被挑唆到忌惮了他,也会毫不犹豫下令暗杀。沉时桢的幽王府并不安全,只是相对这文宅来说,那是很好的安身之地,至少可以防得住聂蔺洲。
“你不用担心那么多,小人若真想做手脚。我与你就算相隔十万八千里,他们也会有理由。”沉时桢早见识过聂蔺洲的手段。
“那妖妃让其姑姑假冒杏红春手,这已是在父皇心中失了信。如今又涉嫌用巫蛊之术陷害你,无疑在父皇这又是多了一成罪。她近期不会敢轻举妄动,就算我将你接入府也无妨。”
当日在御书房,雪妃情急之下还说他沉时桢跟文芜合谋。这一句话在父皇听来,无疑就是栽赃陷害。
她已犯了三次禁忌,父皇就是再宠也不会过于纵容。
“为了梅儿,你本无需考虑。”沉时桢走到窗边,俯视看着眼前的小丫头。
梅儿脸色蜡黄,小嘴微张着,发出一种轻微的呼吸声。
这孩子的身子比他想象中的要虚弱。
“罪女文芜,涉嫌谋害太后,嫌疑尚未洗清。即日起,勒令其搬迁入幽王府中居住!”
一声令下,掷地有声。
幽王殿下的命令,在整个秦南国就是仅次于圣旨。
此令以皇榜张贴昭告全城,老百姓们议论纷纷,但也只是议论而已,并未对二人的关系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