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蔺洲目光忽而深沉,将桌上茶杯端起,轻轻抿了一口:“她这无畏无惧,说话带刺的模样,像极了小妹。”
小胡子面容一变不敢再多说,浑然也是明白为何大人的态度变化得如此离谱。
国师府门外,沉时桢看到文芜母子,敛起的眉头也舒展了。
回到家中,文芜以帕子包了个热鸡蛋给阿竹敷脸。
“娘,那个老王八蛋是冲着你来的!咱们去报官吧!”阿竹忍着疼,眼里满是不服。
文芜摇了摇头:“人家是当朝国师,你就是报官了又如何。”
别说告府衙了,就是沉时桢都忌惮他。
“那总不能让那老王八蛋就这么逍遥法外吧,他劫走了我,还打了我!”阿竹的脸上略有青/紫,那一耳光扇得并不轻。
文芜心疼望着儿子,抿了抿唇只是幽幽叹息:“遇到位高者,我们小老百姓就只能忍气吞声。以后你遇到达官显贵的马车就离远些,切莫要多靠近就是。”
阿竹噘着嘴,满面不服:“可是,那老王八蛋明明就心怀不轨。他一直问我,我的爹是谁,娘是从哪来的京都。”
文芜眸光轻动。
“娘不是告诉过我,一旦有人问我家住何处,或者生父是谁,那绝对就不是好人吗!坏人做坏事为什么官府不管!”阿竹不服。
起初文芜带着阿竹入京,她知道自己一个寡母带着孩子,必回惹人非议。所以提前叮嘱阿竹,如果有人问他们的来历,一概就当做坏人对待。
“因为这个坏人,他有更坏的人在护着他。”文芜低声细语。
当朝国师,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太后都要避讳的人物,如果真盯上了他们母子,那祸患不会就此停止。
“你可还有别的地方受伤?”文芜给阿竹敷了脸,解开他的上衣查验其他伤口。
阿竹摇了摇头:“这一耳光是我踹了那个小胡子,他身边那个护卫打的,那老王八蛋没有让人欺负我。”
说着,他也是觉得奇怪:“娘,那人都把我抓走了,为什么只问我问题不打我呢?看小人书里问话不成,那都是上板子打的。”
文芜轻弹了一下阿竹的额头:“你这小子真是话多,不打你还不好了,非得挨一顿揍才行?”
被打的滋味当然不好,阿竹摸了摸自己有些微疼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