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幅画都放到石桌上,再把两幅都展开。
看着两幅画中的女子,张宜修的画主在意境,而画儿的这幅更重写实。
两个人都是画的同一人,不过一个是轻纱蒙面,似梦似幻的美;另一个却是黑纱遮脸,看起来神秘莫测。
仔细观察两幅画,临晚镜还是发现了画中的不同。
“画儿,你仔细看两幅画中的眼睛。”虽然张宜修那幅画里的人是置身景中,没有画儿的这幅专门人物画看着清晰。可好在张宜修的那幅篇幅大,画中人也一清二楚。
这两双眼睛,外形上都一样。
可眼中的神采却有着很大的区别。
“小姐,夫人年轻的时候,眼睛好像更漂亮些,像会说话似的。”画儿如此评价。而如今的夫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毁了容让她留下了心里阴影,反正眼底的神采不如以前那般纯净。
临晚镜脸蛋儿虽然长得不如月弥夫人那般精致,可那双眼睛,却和自家娘亲长得一模一样。一双眼睛澄澈干净,似乎能看尽世间所有善恶。在她的那双眼睛面前,一切谎言都会现出原形。
所以,月弥夫人给女儿的这双眼睛是她最吸引人的地方。
而两幅画中,前者的眼睛也是这般干净澄澈,后者嘛,似乎眼神中带着些许复杂,甚至,可以称之为——*!
沾染上了*的眼睛,怎么可能还澄澈明亮呢?
那么,这么一双眼睛,到底是因为时过境迁发生了变化,还是拥有这两种神色的本身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画儿,你觉得这两幅画里的是同一个人吗?”许久,临晚镜才沉吟道。
“是,又不是。”画儿虽然不比自家小姐聪明,却胜在一技之长。在画家面前,一切细微的差别的无所遁形。这也是临晚镜让画儿来画月弥夫人的画像的原因。她是专业的,只要她见过一次的人,画出来就是见到的样子,可以不倾注任何感情。而临晚镜不同,她首先就对这个消失了十几年又突然出现的月弥夫人产生了偏见。在加上她在作画方面的技艺确实不如画儿,甚至,她只会画素描和沙画。
素描虽然也能把人画得栩栩如生,却终究不是颜料画出来的那种感觉。
如同置身画中,又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这种人画合一的境界,她无论如何都达不到。
“你也觉得不像同一个人吗?”临晚镜看向画儿,只是想再次确定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感觉不太一样吧。也可能与夫人遭遇了那些事之后,性情大变有关。”画儿也不敢百分之百断定不是同一个人。毕竟,除了眼里的神采有些不同,其他的可都是一模一样呢。
“如果真的是那样,我爹难道一点都察觉不出来吗?”一点都察觉不出来,自己的妻子有什么变化,还是,因为失而复得的欣喜已经让他昏了头,选择了忽略那些疑点?
“小姐,您都要嫁人了,还管这么多干嘛呀。只要夫人对侯爷一心一意,即便只是个替身,能让咱们侯爷高兴就行!”画儿是个不折不扣的古人,自然不能理解临晚镜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