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客厅的视线齐刷刷向他投去,就连一贯自持的竞赛组组长都忍不住发出了诧异的呼声。
但几秒后,电话里又传来他的嗤笑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不屑道:“好。8月20号有场校考,竞赛生都会参加,如果你自信能一个多月就超过准备多年的高三竞赛生,就来试试。我这里有点急事,先挂了。”
电话被冷漠地挂断。
苏家全家中都沉浸在苏泽岁的话带来的震撼中。
只有苏泽岁,见社交终于结束,轻轻呼了口气,然后乖巧地去搬桌上摞成山的教辅,打算把它们抱到自己房里的书架上。
苏铭宇站起身,帮他搬起比砖厚的书:“有不懂的来问哥哥,哥哥以前也学的这个。”
苏父苏母也反应了过来。
苏母:“妈妈相信你。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
苏父重新拿起电话:“我给你约市金牌教练录课,到时候你看网课自学。”
苏泽岁动作愣在了空中。
他的人生字典早已将“社交”二字除名,这就意味着他的情绪感知力非常、非常迟钝。
所以直到现在,他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被人爱着的感觉。让人心里暖洋洋的,鼻头酸酸的。
但是家人的爱是真的,事业繁忙也是真的。
短暂陪他度过一个愉快的生日周,又带他去医院做了体检,确认他精神状态正在改善后,苏父苏母又要各地飞了。
苏铭宇自大学本科毕业就接手了家族企业,也同样忙得脚不落地。
偌大的房子里又只剩下了苏泽岁一个人。
幸运的是,由于苏父苏母都不喜吵闹,这个房子里没有长期的固定佣人,只有钟点工,定时来家里打扫卫生、做午晚餐。
苏泽岁在钟点工来的时候缩在卧室里,等人走了,才出来开心地吃饭。
除了很想念爸爸妈妈和哥哥,他还有更苦恼的事情——
看不懂竞赛题了。
什么麦克斯韦方程组、亥姆霍兹分解、薛定谔方程、泊松方程……听名字,很熟悉;一看公式,非常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