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轴展开的刹那,数十根淬毒银针从夹层激射而出。
鸾鸟步摇在发间轻颤,我装作踉跄扶住博古架,三根银针贴着耳畔钉入身后梁柱。
"好一幅《洛神赋图》。"我抖开羊皮卷盖住颤抖的指尖,被毒针划破的伤口渗出黑血,"只是这摹本用的松烟墨,怎会有血髓砂的腥气?"卷轴重重砸在青铜饕餮尊上,第三只兽目应声而裂,露出暗格里半枚带齿痕的玉珏。
王大人的蟒袍广袖无风自动,他身后的侍女突然齐刷刷抽出软剑。
她们的动作整齐划一,眼神冰冷,仿佛没有丝毫感情。
我抚过饕餮尊裂口处的铜锈,突然轻笑出声:"三年前上元夜,朱雀大街走水时,工部库房的青铜器也是这样莫名开裂呢。"
雨声不知何时停了,游廊外传来打更声。
我借着整理披风的动作,将染血的指尖藏进袖袋。
陶轩给的虎符硌着掌心伤口,血腥味竟与玄铁寒气交织成某种清冽香气。
"更深露重,老夫派人送..."
"怎敢劳烦天枢卫。"我截断他的话,绣鞋踏过满地狼藉的棋子,"西侧门石阶第七块砖是松动的,大人说是不是?"青铜尊的裂痕里突然滚出颗带血的东珠,那正是前世太子冠冕上遗失的宝珠。
穿过九曲回廊时,月光将格心窗的影子烙在地上。
我数着脚下第七块水磨砖,耳畔忽然掠过极轻的衣袂破空声。
假山石后的梅枝无风自动,几片花瓣落在尚未收拾的鎏金托盘上。
暗夜中响起瓷器轻碰的脆响,我闪身躲进太湖石洞。
心跳声震得太阳穴突突直跳,玄铁匣贴着心口的位置开始发烫,而且震动得越来越剧烈,仿佛在提醒我周围隐藏着巨大的危险。
远处游廊转角浮起盏昏黄灯笼,光影里晃动着某个修长身影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