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突然蹿起三尺高,将窗纸映出个古怪图腾。
铜镜里的倒影突然扭曲,我看见自己穿着嫁衣倒在血泊中,陶轩的剑尖垂着滴血的冰裂纹玉佩。
伸手去碰镜面时,屋檐落下片染着香灰的瓦当。
暗格里的机关匣突然自动弹开,前世陪葬的那支断成三截的鎏金步摇,此刻竟完好如初地躺在红绸上,凤嘴里衔着的珍珠正对着西厢房方向。
铜镜水雾突然凝结成冰花,将那个可怖的幻象冻在镜中。
我握紧断过又复原的步摇,听见侯府更鼓声比平日慢了半拍。
檐角铁马撞出个古怪音律时,西跨院方向传来瓷器碎裂声——正是林侧妃禁足之处。
推开窗,瞧见陶轩立在院中梅树下。
他手中剑映着月光,在地上划出北斗七星图案。
当第二颗星纹染上梅瓣时,我腕间玉镯突然发烫,照出青砖缝里蜿蜒的银线,像极了龟甲上那个诅咒符文的起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