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整天的车程之后,程旬旬他们终于回到了栾城,她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洗了个滚烫的热水澡,她站在淋浴下,一动不动,任由滚烫的水落在身上,慢慢的白皙的皮肤开始逐渐变红。那水的温度像是要烫掉身上的一层皮,一路回来她没洗过澡,总觉得身上充斥着一股血腥味,一直挥散不去,很多时候甚至觉得双手湿湿滑滑的,沾满了鲜血。
她想要洗掉这些,只是洗干净了身上的,却洗不干净心里的。她很累,她想睡觉,可总是睡不着,甚至不敢闭眼,闭上眼睛便是血红一片。
她在浴室里站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外面门铃响起,她才猛然回神,关掉了淋浴,匆匆的擦了身子,穿上衣服匆匆出去,透过猫眼往外看了一眼,是容政,身边还跟着周亚男。
她深吸一口气,伸手拉开了门,挂着一抹淡笑,说:“进来吧。”
她跟容政分开才半天都不到,他这会竟是带着周亚男一块过来了。
“你在洗澡啊,头发那么湿,现在天气还有点凉,你这样会感冒的,你看你的睡衣都湿透了。”周亚男伸手弄起了她的头发,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回头对容政说:“你去卫生间拿条干毛巾。”
容政倒是没多说什么,径直去卫生间拿了毛巾,程旬旬想阻止来着,却被周亚男拉着走向了客厅。读书吧
“你们的事情小舅都跟我说了,你放心吧,五叔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也别怪自己,你遇到危险,换了谁都不会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你危险而不去救你的。”
“要怪也要怪那些害你的人,没人性的。”她见着程旬旬通红的皮肤,不由皱,握住她的手,撩起了她的袖子,说:“你这是……”
她还未说完,程旬旬就收回了手,“水有点烫而已。”
周亚男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这会容政拿了毛巾过来,顺便还拿了吹风机过来,均递给了周亚男,随后自行去了厨房倒了杯水过来。
显然他对这房子不陌生,反倒像半个主人,倒了水不是给自己喝的,而是给程旬旬的。
周亚男站在她身边正在给她擦头发,她坐在那儿,脸上没什么表情,仔细看可以发现她时不时会皱一下眉。
容政又倒了两杯水出来,坐在了单人沙发上,看着她们两个,顺便还开了电视。这样一来,屋子里倒是热闹了一些。
程旬旬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睡衣,侧身背对着容政,周亚男吹到一半的时候,她抬手摁住了她的手,回头看了她一眼,说:“亚男,你帮我去衣帽间拿一件外套,可以吗?”
周亚男关掉了吹风机,应了一声,摸了摸她的头发,就拿着吹风机和干毛巾走了回去。
很快,客厅内就只剩下了程旬旬和容政两个人。她扭头看了容政一眼,正好便对上了他的眸子,她笑了笑说:“为什么告诉亚男?陆靖北不是说先不要告诉任何人吗?”
“亚男一直很关心你,告诉她没问题。”
程旬旬垂了眼帘,“你怕我想不开啊?”
“你不会,我知道你会等老五回来,我只是觉得你现在身边可能需要一个人,而亚男是最合适的。”
“谢谢。但这一次我不需要,我想一个人待着。”